他們不過是等著我殺了你 他發絲蓬亂……(1 / 2)

四人生平記錄帖 黃嘉樹 3976 字 10個月前

祝適刀一橫,想要將它劈成兩半。

一個蒼老悲涼的聲音遙遙傳來:“不可”。

祝適心下一驚,是自家克己長老的聲音。

於是立刻收了式,雙手成掌揮出,卸了棺材的衝力後,將它穩穩按在地上。

隻是對方賦予棺材的衝力不小,他也是使出了八九分力氣,一不小心,令棺材在青石地麵上砸出個大坑。

一陣張揚的笑聲傳來,響徹雲霄:“祝師哥真孝順,親自為令師挖坑填土。哈哈哈哈!”

眾人又如一群向陽花一樣尋著聲音回過頭,往玉盞樓的樓頂看去。

隻見玉盞樓的飛簷上坐著一個少年,屈著一隻腿,另一隻腿垂下來,身著渚空城天藍色的嫡係弟子服。在這豔陽高照的天氣裡,他的眸子裡如一潭死水,黑沉沉的,不透一點兒光。

他哈哈笑著,卻麵無表情,拿著一壺酒,喝了一口後道:“師兄大好的日子,不請我和我師父喝酒就算了,怎麼自己的恩師也不見出席?”

他站起來,整個人背著光,身材高挑,雖勻稱纖瘦,卻又充滿力量,背負一把薄刀,反著明晃晃的陽光,刺人眼:“這不,怕是師兄忙忘了,我便將城主送過來了。”

眾人嘩然。送來?如何送來的?又一齊福至心靈地低頭去望大坑中的棺材。

渚空城老城主身體不好的說法早有流傳,可也沒聽說嚴重到要入棺的程度。

寒山道觀的寒山道長忍著腹痛,還勉力拈著胡須做出一副高深的樣子,發聲問道:“老城主好歹也是有排山倒海之能,他的死活豈容你這小癟三在此大放厥詞?”

有人立刻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附和:“這廝真是渚空城的?穿著他們的嫡係道服呢。”

“渚空城內亂了?沒聽說過啊?”

“衣服肯定是偷的或搶的,簡單得很。”

“老城主比肩仙人,如今隕落,定這人耍了什麼陰謀詭計……”

“你胡說什麼,什麼隕落?誰隕落?你放屁!你巴不得渚空城內亂,然後你芙蓉城做老大是吧?”

“你才胡說?我芙蓉城一向唯渚空城馬首是瞻,從無二心。我們城主也光明磊落,我看是你們汝南周氏居心叵測,妄圖取而代之吧?”

飛簷上的少年將這些聽在耳裡,又喝了一口酒:“我當你們這些自詡仙門世家的人有多高風亮節,是非分明,到頭來也不過是一些口談道德,誌在穿窬的狗東西。”說罷他將酒壺提在手裡晃了晃:“各位道友,你們知道你們中的是何毒嗎?”

站在樓下的祝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抽出他的刀直指那少年:“住嘴。”

少年也不惱,依舊一臉風輕雲淡地說:“怎麼?大師兄怕我說出什麼?”他拿手指抵在嫣紅的嘴唇上,翹起一邊嘴角:“是渚空城的克己仙尊已被你殺了?還是你奪了老城主的六棱刀?啊?都不是?那就是……你和君安聯姻之名是假,想絕了這些仙門世家的出色後輩是真?”他笑得邪氣張狂,一雙眼睛卻是平靜無波,讓人在晴天白日裡也無端端地打了幾個寒顫。

克己仙尊,六棱刀,出色後輩,這幾個關鍵詞一時在人群中激起千層浪。

尤其是後者,這次渚空城大擺喜宴,各山門都是帶著貴重的禮物和出色的弟子來參加。不單單是討好渚空城,更是想讓自家有天賦的後輩露露頭臉,漲漲見識。若祝適真的有心,將各大仙門的後起之秀一網打儘也不是什麼難事。

祝適一張俊臉憋的通紅,生於世家,長於豪門的他一直受的是溫文儒雅的教導。何況他是渚空城的大弟子,一直備受推崇與禮遇,何時如此難堪過,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你莫要在這裡信口雌黃,血口噴人。”

與此同時寒山道長忍著劇痛,施法起了大坑中的棺材。

棺蓋掀落在地,一個白眉白須,麵色青灰的老者雙手放在身側,直挺挺地躺在裡麵。

立即有好幾位仙首施法去探棺材裡的人,果然氣息全無。

祝適和幾個渚空城弟子立即撲上去結魂陣,妄圖感知並困住老城主的魂魄。

然而隻要是修為尚可的人多瞧一眼,便知老城主已逝去多日了,怕是早已魂魄散儘。

寒山老道是散修出身,可沒那麼多規矩,嘴巴也從不積德,張口便指著飛簷上的少年大罵:“你……你這個無恥卑鄙的玩意兒,哪家師門不幸收了這麼個落魄東西,教出個這麼缺德鬼。你……你居然……”他沒說得下去,竟是噗的一口血吐了出來。

飛簷上的少年看他吐了半天血,慢條斯理的說:“傳聞寒山道長和祝寧生頗有淵源,看樣子此言不虛。不過您也彆太動氣,不單單是您,這裡所有人中的都是鮫人血。情緒,可經不住太大的變化。”說罷又瞟一眼打坐的眾人,“也最好不要運功,否則是要經脈俱裂的。”

聽到鮫人血,底下眾人的臉色又皆是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