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目混珠 即使是在這種時刻,隻要有你……(2 / 2)

四人生平記錄帖 黃嘉樹 4284 字 10個月前

君安痛哭流涕,雙腿如灌鉛:“你……你怎麼更快了,這有違天理人常啊。”

夫諸:“其一,奴又不是人。其二,天地難容奴,奴何必遵守什麼狗屁天理。”

君安累趴了,真正地趴下,她自暴自棄地往地上一躺:“跑不動了,跑不動了。本小姐這輩子都沒跑過這麼久。”

夫諸蹲下來,邪惡的金色眼睛盯著她,臉湊得極近:“以前主人送過好多稻草娃娃陪奴,可惜都爛了。等下將你的內臟也掏出來,做成娃娃,一定比稻草的好!哈哈哈哈!你可要爭氣點,陪奴久一點!”

君安呈大字躺在地上,指了指在揍季雲間的知非:“你召喚的那個叫什麼?什麼鬼東西這麼厲害?”

夫諸欲去掐著她脖子的手停在空中,炫耀一般地道:“螭吻,也是主人怕奴寂寞,送來給奴作伴的。”

君安呼哧呼哧地喘著氣,道:“不錯,上古異獸,千年修為,你主人為了抓他費了不少勁吧?”

夫諸“唔”了一聲,眼睛轉了一圈:“你想說什麼?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她雙手掐住了君安的脖子:“不過什麼主意都晚了!”

君安突然大笑起來,她上氣不接下氣地道:“我想告訴你,下次聰明一點,殺人也乾脆一點,不要讓對手說這麼多話。因為我……肯定是在拖延時間啊!!”

話未落,一把軟劍自地下刺出,從君安的頭頂三指處直取夫諸的咽喉。

夫諸靈活地往後一蹦,但還是被劍氣傷到,脖子上一股殷紅的血噴薄而出。

真正的知非從軟劍破出的巨大口子裡蹦了出來。君安熟練地拽住她的臂膀,翻身趴在她背上:“不是隻有你會找幫手,我也會!”

知非帶著君安,朝季雲間和螭吻衝去,恍若一陣流星劃過天空。

留在原地的夫諸嘿嘿兩聲,摸了摸脖子的血口:“越來越好玩了。”

她彎下腰,四肢著地,頭上漸生四隻鹿角,衣服脫落,身體長出柔順飄逸的白毛。竟是顯了原形。

君安朝季雲間喊:“這裡交給知非,你去拖住那隻夫諸。”

季雲間自知不是螭吻對手,毫不拖遝轉身便跑。

螭吻欲追,卻被知非的軟劍擋住了去路,整個島上頓時充滿了法器相撞的刺耳聲音,法力如不要錢一般在空中拋灑四濺。

螭吻金杖似實還虛,似虛卻實,奇詭莫測:“螳臂當車。”

知非的軟劍更快,浩瀚法力將身周繞得密密麻麻,她並未理螭吻的嘲諷,依舊木著,麵對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臉,依舊毫無表情。

君安拍了拍知非的肩膀:“這才是我的知非嘛!你乾嘛去了,丟我一個人。”

知非盯著螭吻片刻不敢放鬆:“閉嘴。”小小一把劍,兩尺來長,她揮舞出千丈的氣勢,劍氣無處不在,無法可擋。

君安:“哎,每次一乾架,就這麼凶。”她原本摟著知非脖子的雙手鬆開。

知非略顯著急:“抱緊我!這回沒多餘法力護著你。”

她要護著背上的君安,又要全神貫注對付法力高強的螭吻。每一次或迎戰或反擊或躲避都得精密計算,差不得分毫。

知非正全神貫注的時候,一滴溫熱的液體落在她額頭,隨即更多的溫熱順著她光潔的額頭流下,滑過她的眼皮從睫毛上墜落。

那是鮮血。

此刻能將血灑在她頭頂的,隻能是君安。

知非的軟劍一頓,慢了半拍,被螭吻的金杖掃飛出去。她在空中穩住身體,嘴角流出一道血跡,她咽下一口血水,問:“你怎麼了?哪裡受傷了?”

君安答:“沒受傷。”

“那你在搞什麼?”

君安道:“上古神獸,哪有那麼好對付。我可不想死在這兒,澄心還等著我回去呢。”

知非:“你不要亂來,我一定能護住你。”

“你當然可以護住我,然後呢?你自己呢?”

知非未答,隻是分了更多的法力圍住君安,甚至緊緊縛住了她的下半身,讓她就算不主動抱著自己,也完全掉不下去。

君安仔細地將血塗抹在手中的一塊雕龍畫鳳的白玉牌上,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放過:“知非一直都是這麼可靠,即使是在這種時刻,隻要有你在我也一點也不怕。”

被君安握在手裡,塗滿鮮血的白玉牌漸漸泛出紅色的光芒。一直掛在西邊半空中的太陽將雲朵燒得更紅了,整個天空都似著了火,空氣滾燙灼熱,島邊的海水沸騰起來,咕咚咕咚冒著巨大的水泡。

螭吻看了看以肉眼可見速度落下的太陽,問:“你在乾了什麼?停下!”

君安繼續用劃開了一道大血口的雙手浸潤著白玉牌,她撫媚一笑:“我找一個幫手。”

螭吻進攻得更瘋狂了:“快他/媽停下,老子叫你停下!!他/媽停下!!!”

整個島嶼再次地動山搖起來,空氣好像被燃儘,令人喘息不能,夕陽裡快要落於地平線的太陽突然開始片片凋零起來,混著空中的火燒雲和遠處的海平麵,像是年代久遠斑駁的壁畫,整個空間一片一片脫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