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待來日 “不要這麼玩,你師父很重……(1 / 2)

四人生平記錄帖 黃嘉樹 3667 字 10個月前

安隅說至此,忍不住咳了幾聲,隨手從懷裡拿出一顆丸子服下。

季雲間從木質地板上撿起了肅清,他的手指在劍鞘上摩挲了片刻,道:“對不起。”肅清一閃而過藏匿於他掌心。

安隅笑了笑說:“沒什麼,一些不堪入目的過往罷了。倒是我一直受你誠心相待,才是真對不住你。”

黃耘霄早已在一旁抱著馬福聽得眼淚汪汪,她嗚嗚哭著撲上前,抱住安隅的一邊胳膊:“我以前覺得無父無母的自己身世可憐,現在看來,我真的是太幸福了。”她又對悲千古道:“所以,悲穀主,那個陌回赤子,全程沒有出現啊。”

悲千古喝茶的手頓了頓:“你居然還記得他。”

黃耘霄著急道:“怎麼不記得,你說要從陌回赤子開始說,那他肯定和君安姐姐有關係吧!不對!宿莽被陌回赤子的法器認了主。那安隅姐姐和宿莽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聯係?”她的大眼睛在安隅和宿莽之間流轉了一番。

悲千古盯著宿莽道:“這個隻能去問白茲。”想了想,又道:“陌回赤子就是千年前第一個不貪圖安府家主血脈天命,並與其結合的人。”

黃耘霄擺手:“這不對,不對!你說他是苦行僧來著的,是個和尚!”

悲千古好笑:“和尚怎麼了?肉體凡胎尚在,不能動凡心?”他歎了口氣:“不是陌回赤子在背後默默支撐,南洲哪能撐那麼久?原先我們都想著安若拙會是他的接班人,還為此鬆了口氣,可哪料他還未長成就半道殞落……”他看了安隅一眼,止住話題。

安隅睫毛低垂,原先她是記恨初代安府家主的,如此詛咒般的天命加身,並且還在知道會代代相傳的情況下生育後代,為他們帶來不幸。可時間一久,她也逐漸明白了解那些惹得人們即使知道是火坑也要往裡跳的愛與恨。

人若能輕易左右自己的感情,那怕是離得道成仙也真不遠了。

宿莽撐著斷虹,略略思索了一下來龍去脈:“為什麼說陌回赤子與初代安府家主結合在一起就不是貪圖她天命呢?這不也是將其與自己捆綁起來了嗎?無論怎麼看他都是受益者吧?”

悲千古笑了一下:“是呀,可是能相互成就不就是兩個人在一起最好的開始和結果嗎?”

宿莽望著手中安安靜靜的三清鈴:“是我吞噬了陌回赤子的魄,才讓這個鈴鐺誤認我為主了嗎?”

悲千古沒有回答反倒對斜倚在小幾上的安隅道:“接下來怎麼辦,你身份暴露於世人麵前,怕是凶多吉少。要不要再想辦法隱瞞一下?”

安隅閒散道:“再也瞞不住了。當時祝明朝執著於拿我的額間血去喚醒三清鈴,必定是因為早已知曉我和陌回赤子之間的淵源頗深。若是隻為引發八十裡萬鬼陣這一劫,他何必用計叫來這麼多人。他的目的,是要向在場的眾位仙首證實,我君安其實是南洲安府家主這一事實。新的玄門不知也就罷了,可那些延綿千年的古老玄門,不可能不知道陌回赤子和南洲明珠之間的羈絆。悲穀主可能不知道,連問長生和天淩台也是派了人來的。”

悲千古一怔:“問長生一向避世,光會閉門造車,倒是不足為懼。倒是天淩台山掌門人不是閉關很久了嗎?”

安隅“哼”了一聲:“他閉關了,底下人可沒閉關。誰還沒幾個齷齪心思?”

悲千古伸手,掌心躺著一隻紅眼信鳥:“半路攔截下來的。”

那紅眼信鳥鳥眼一閃,撲棱了幾下翅膀,飛於空中,鳥嘴連連叫道:“南洲,明珠,渚空城,萬鬼陣,速來。”

說罷立刻自燃於眾人眼前。悲千古懊惱道:“下手還是重了,有些受損。”

但是信息足夠了,看樣子,這才是祝明朝發出的信鳥裡真正的內容。悲千古能破解,那些厲害一點的仙首更能一眼望穿祝明朝的小把戲。

屋裡突然響起打雷般的鼾聲,眾人望去,老虎馬福趴在地上,幾個小孩靠著它,隨著它的呼吸上下起伏,居然也沒醒,都睡得昏天暗地。

黃耘霄連忙去捂馬福的口鼻,可她的小手用儘全力也捂不住馬福那碩大的嘴,一時間急得使勁打著馬福的大腦袋。

可馬福真的累極了,腦袋被拍得砰砰響,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反而隨著黃耘霄的拍打衝著她的臉打了個大大嗝,而後流出大灘口水。

黃耘霄嫌棄地“咦”了一聲,跳出三步開外,大聲叫道:“好臭啊你!吃屎了!!”

安隅見了這一幕,好像遇見了什麼特彆可笑的事情,指著馬福大笑起來。整間屋子裡,隻有她的笑聲回蕩不止。

眾人都望著她噤聲不語,就連黃耘霄都安靜下來。

待她眼淚都笑出來,好不容易止住,才擦了擦眼角都淚痕:“對不住,有些失態。”

悲千古才對黃耘霄道:“你帶著這幾個小娃娃要去哪裡?”

黃耘霄也有些發愁:“我不知道。也許帶他們回建寧吧?可是我又怕他們被那幾個瘋老頭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