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鬼物攻朝雨 時年,鬼物攻朝雨,屠……(1 / 2)

四人生平記錄帖 黃嘉樹 4678 字 10個月前

他抬手撫摸黃耘霄的額頭,那裡有一個粉色的疤,是馬福烙印的模樣,是黃耘霄在崩潰之際用安隅的匕首雕刻出來的。她當時已失去理智,認為馬福聯係不上是因為烙印消失,隻要重新擁有烙印,馬福就一定能回來。

突然一聲咳嗽打破稍微有些旖麗的氣氛,通身漆黑的悲千古身後跟著一大串手持各種瓶瓶罐罐的弟子站在門外。

說實話,黃耘霄在江家女的黑色範圍裡被傷出陰影來了,現在陡然間又見到一個全身黢黑的人,忍不住抖了一下。

宿莽這幾天見悲千古見得多,好歹更適應一點,他撫著黃耘霄的背脊安慰她。

見眾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過去,悲千古才邁開長腿進屋,旁若無人地給自己倒了杯茶,喝至半杯才慢悠悠到:“好不容易接好的手腳,彆給老子又弄壞了。”

宿莽這才一驚想起來,小心翼翼地扶黃耘霄重新躺下,輕聲道:“換藥了。”

黃耘霄疑惑間有弟子上前三下五除二拆開黃耘霄繃帶纏繞的手腳,露出白皙的肌膚。

黃耘霄清楚地記得自己的雙手雙腳如何被毀,現在居然重生白骨肌膚,恢複如初。她捏捏手指,又動動腳趾,裡麵筋脈順暢,感知正常,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悲千古瞧了一眼,眼底劃過一絲驚訝:“哦謔,恢複得這麼快?”他看向季雲間:“還是你好使,要不再留點藥引子給我?”

季雲間冷著臉斜睨他一眼。

悲千古道:“彆這麼生氣,就算你有好藥引,沒有我這麼好的醫術也是白搭。藥草長在田地裡對於農民來說就是雜草,生於藥圃才是藥材。”

見黃耘霄有些聽不懂,安隅解釋道:“我們逃出來後用歸去箭回了朝雨穀。悲穀主利用宿莽的身體原材料混合了一點季雲間的血肉,為你重塑的手和腳。”

雖然安隅說得這麼簡單,但這其中必定伴隨大量的實驗和犧牲。先不說辨彆出製造出宿莽身體的原材料有哪些,如何在短時間內迅速找到,季雲間又割了多少次血肉,耗損悲千古多少心血法力等等。

黃耘霄現在好像根本不需人點透其中關節,自然就能體會其中艱辛。

她誠摯地對季雲間說了聲:“謝謝你。”

季雲間眼神看向彆處,鼻子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單個音節,也不知道是“哼”還是“嗯”。

悲千古頗有不滿,嘴角扯出一句:“嘖,我呢?”

“謝謝悲穀主。”五六個弟子正在為黃耘霄做最後一次筋脈的梳理,她轉頭看向悲千古:“若是我能起身,定然向您磕個頭。”

悲千古咽下含在嘴中的茶水:“不敢不敢,我可受不起。”

說完這句話見眾人茫然地看向他,悲千古放下茶杯:“你們看我乾什麼?黃耘霄什麼來曆,你們不知道?”

這話聽得黃耘霄自己都皺眉:“我什麼來曆?”

悲千古咽至一半的茶水噴了出來,他被驚得不輕:“你們難道都沒看出她身上的因果業障有多深?”

四雙眼睛求知若渴地盯住了悲千古。

安隅道:“我們知道她的命格不討喜,但是我們在一起這麼久,好像也沒察覺有什麼地方有影響。”

悲千古被他們看得一陣發毛,擺擺手:“之所以沒對你們造成影響主要是因為……”

“穀主!穀主!”

“穀主,救命啊!!”

悲千古還沒說兩三個字,被外麵的一陣哀嚎打斷,緊接著衝進來兩個衣衫襤褸渾身是血的弟子,他們跌跌撞撞衝進來,伏在悲千古腳下痛哭。

悲千古神色凝重:“穀中的規矩都忘光了嗎?你們是誰下麵的門生?”

那兩個弟子中臉色稍微好一點的仰起臉哭著道:“回穀主,師父原本帶著我們在藥圃侍弄新的藥苗,可從地下突然鑽出兩條巨大的地龍,將師父吞下去了!”他哭得上起不接下氣:“那個地龍真的好大,鑽出土麵的那一頭長著圓形巨嘴,生了三四排密密麻麻的尖牙,隻一瞬間,師父就被吞下,連聲音都沒發出來,我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嗚嗚嗚……”

悲千古聽後急促起身:“哪一片藥圃?”

小弟子哆哆嗦嗦爬起來:“我……我帶你去。”

可倆人剛走出兩步,原本隻伏在地上痛哭的另一個小弟子全身抖如篩糠,發出陣陣慘痛哀嚎。

悲千古立即停住腳步,俯身去看他,哪知他剛將人翻過來,就見小弟子腹部的衣衫全被血浸透,有什麼東西在衣衫下麵一鼓一鼓蠕動著。

悲千古小心翼翼掀開他的衣服,上麵赫然有隻手臂粗的地龍吸在肚皮上。肚皮已經被咬出一個血洞,地龍正努力蠕動著身體往血洞裡鑽。

悲千古氣極:“什麼人竟敢將主意打到我天地靈居頭上?”他捏住地龍剩下的半截肢體用力往外拉。

小徒弟痛得滿頭大汗直打滾,但被自家穀主壓製著,動也動不得。

安隅連忙喚季雲間:“你快砍暈他。”看季雲間猶豫,她直接拽過他,拿手比劃:“用手刀砍暈他,不然他會痛得咬舌自儘。”

季雲間這才下手,直接將小弟子砍暈在地。沒了小弟子的掙紮,悲千古拽地龍的速度快了許多,但也還是花去半刻鐘才將地龍甩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