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夜月高懸私語 季雲間打斷她道:“就……(1 / 2)

四人生平記錄帖 黃嘉樹 4127 字 10個月前

萬裡哼哼唧唧:“我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知道我的師父已經被那個臭小子吞了。”

宿莽一愣:“我?什麼時候?”

萬裡冷笑一聲,將宿莽仔仔細細打量一遍:“白茲的手藝真不錯,原先隻是五分像,現在倒是九分像。”

眾人都知道他指像誰,宿莽更是像吞了根魚刺卡在喉嚨裡:“我不像誰?我就是我。”

萬裡“呸”地一聲吐出一口濃痰:“我師父的魂一直在你這裡養著,尤其是這具身體,一直壓著他的一魄,不然你以為你能如此順利地轉移?可惡的白茲,用假消息將我四處遛,真的魄卻一直藏在節南山。早知如此我就應該將你三魂一並抽出來……”

“不對,”安隅打斷他的話:“你的目的是複活你師父,白茲的目的也是複活你師父,為什麼你們不共同合作?”

“誰說我要複活我師父?”萬裡看向安隅,卻更像看向遠方:“我隻是求一個答案,求她一個解脫。”

“誰的解脫?”安隅剛問出口,地麵傳來低沉的轟隆聲。

這種感覺和朝雨穀出事前的感覺異常相像,隨著聲音越來越想,石洞頂上嘩啦啦地落下大顆砂石。

宿莽想也沒想喚出斷虹斬斷吊著萬裡的捆仙繩,萬裡摔在地上,像蟲一樣蠕動兩下才翻過身,大口喘氣。

黃耘霄看了萬裡一眼,背過身去:“你之前在建寧也救過我,這次算是還給你的。”

萬裡仰躺在地上抽著氣,聞言哈哈大笑:“還我的?哈哈哈,你還得清嗎?還得清嗎?!” 他上半身抽動,不時抬起頭目眥欲裂地看著黃耘霄,吼道:“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還不清!”

黃耘霄沒再理他,跟著宿莽他們快速走出石洞,進入來時的地道。

地道的通風口已經震得塌陷,他們此時才發現地道裡有很多岔路口,這不得不令幾人想到鳥女的山神洞。

黃耘霄皺眉道:“果然還是鳥女巢穴?難道我們又回了天淩台的地界?”

宿莽邊走邊掐掐手指:“不對,地麵上人煙荒涼,不像天淩台。”不同的是這一次投石問路居然行得通,幾人快速穿過逼仄潮濕的地道,前麵陡然露出一絲光亮來,探得入口處狂風大作,沙塵漫天,勉力睜開眼睛,視線的範疇都是黃色的沙丘,高低起伏,斷崖絕壁。

月華如水熨燙著幾人,為她們的身軀渡上一層銀色的光。

“這裡是哪裡?”安隅問。

宿莽抬頭看了看星宿,表情似不可置信,搖了搖頭:“不知。”

遂毫無目的地向著月下前行。

安隅不知為何有些惴惴不安,黃耘霄安慰她:“我們用的歸去箭應該是回悲穀主之前的地盤,他應該就在不遠的地方。”

安隅點頭,卻還是有如芒在背的感覺,好像一直有人在盯著她。

她回頭看了一眼,背後乃至四周都是空無一物的沙丘,什麼都沒有。

在單調的景色裡走得太久,不但是對體力的消耗也是對精神的折磨。幾人中修為遜色的安隅沒多久開始感到疲憊,而且覺得月光刺目。

季雲間長腿一邁,行至她跟前,半屈下腿:“我背你。”

安隅還想推辭,被季雲間扯住腳踝往前一拉,整個人便伏倒在他背上,還沒來得及驚慌,季雲間已經穩步前進。

安隅好氣又好笑:“你乾什麼?我自己能走。”

季雲間抿緊嘴唇不理她。

安隅也懶得掙紮,她不是矯情的人,索性趴在他的肩頭:“你這麼霸道乾什麼?我不是小女孩子,可不吃這套。”

季雲間還是不說話,可安隅看到他近在眼前的耳尖微微泛紅,調笑之心大起:“我是有夫之婦,這樣是占你便宜了。小公子你說吧,要多少錢?”

“沒成!”

“啊?”季雲間的聲音太輕,安隅沒聽清楚,扒著他的肩膀往前探了探腦袋:“你說什麼?”

“你和祝適沒有拜堂,也沒有圓房。”季雲間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來:“你們禮沒成,所以你不算有夫之婦。”

安隅品出點意味,愣住沒敢動,半晌才擠出一句:“你……你什麼……”

季雲間打斷她道:“就算拜了堂,圓了房那又如何?”

“……你今天話有點多。”安隅囁嚅著,說出的話一個字比一個輕,最後一個字幾乎潰散在夜晚冰涼的風中。

季雲間傳出一聲輕笑,將她往上顛了顛,繼續邁著穩重的步子往前走。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越往前走越荒涼,這片沙丘靈氣稀薄,寸草不生,完全不像是悲千古會擇址的地方。而且進入下半夜,呼氣成冰,安隅凍得直哆嗦。

季雲間給她輸了點法力護住她,被安隅阻止:“彆,這裡沒什麼靈力的樣子,你們的法力少一點沒法補,彆浪費。”

季雲間喚出肅清在眼前一晃,又立馬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