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懷心思克己殞 頭頂的百裡被劈得焦黃……(1 / 2)

四人生平記錄帖 黃嘉樹 3768 字 10個月前

鳥女的身體已經完全被吸乾,縱使如此也沒有一滴血往外流。

雷聲隱隱,黃耘霄加快了速度,天懲即將到來,最好的結果,就是她抱著魔胎一起死在天懲之下。

然而魔胎還未被拉扯出來,突然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朝黃耘霄卷去。

宿莽眼疾手快拉住黃耘霄,心中突地一沉,起先掐指算到的巨大的不安感越滾越大,立即就要應驗。

一絲熟悉的危險的黑色法力從鳥女被撕裂的腹部爬了出來。

萬鬼陣中央蔓延出一團黑色的煙霧,煙霧籠罩住鳥女和萬裡,將他們化為虛無,而後一張熟悉的,白淨的臉從虛無中鑽出來。

是白茲。

白茲仿佛剛剛睡醒,一臉無辜,看向宿莽又看向這混亂的血腥場麵,居然微微笑起來:“這是怎麼啦?”

他語氣輕緩,明知故問。

宿莽咽了咽口水:“師……父?”

黃耘霄看見那團黑色煙霧和不成人樣的白茲,再聯想到石門鎮時遭的殃,身體泛上密密麻麻的疼痛,她一拍宿莽腦袋:“師父個屁,快跑。”

白茲“哦”一聲:“你居然還有自我意識?看樣子,我還做得不夠。”

隨著他話音剛落,原本佩戴在季雲間脖子上的克己魂瓶出現在他手上。

季雲間正好斬殺最後一隻相弘,脖頸一輕,不見魂瓶,他轉頭,正好看見白茲手指捏住魂瓶的塞子,輕輕拔出來,而後手指一捏,魂瓶碎成粉末。

季雲間目眥欲裂,為克己釋魂是他生於世間唯一想做的事情,他不顧一切衝向白茲,卻被白茲巨大的威壓壓得雙膝跪地動彈不得。

白茲手指頂著一團藍色的魂火,那是他從魂瓶裡抽出來的克己魂魄,他朝季雲間頷首:“謝謝你送克己來南洲。”他的目光看向遠在沙丘的安隅:“多謝宗主指路。”

安隅心裡突突地跳,有什麼不對,應該說從一開始就不對,為何季雲間釋克己仙尊的魂,需要找南洲明珠?這明明跟她毫無關係,她之前從未去過渚空城、節南山甚至石門鎮,根本不認識克己、江家女以及白茲。

還是說南洲一開始就被白茲選為重啟嶓塚潭的地址。

安隅拎起一旁祝適的衣領:“你還有什麼沒說?”

祝適戰戰兢兢:“我……我什麼都說了。”

安隅抽出靴子裡的匕首抵住他的脖頸:“放屁,還有你和百裡不止將南洲連接了渚空城的八十裡萬鬼陣還連接了被江家女化為一團虛無的石門鎮。”匕首往下壓,在祝適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我就奇怪,為何節南山來了之後墮魔沒有繼續侵蝕周邊,原先以為是山神的作用,現在想來,是因為百裡被牽製住。”

然而祝適眉眼含笑,他看出安隅也是在強撐,鬼物的颶風吹得她站立不穩。

所以他伸出一隻手扶住安隅:“小心些。”

安隅被他粘住手臂,厭惡地揮開,卻一個不小心被風吹出去十幾步,懷裡的禁書掉落下來,書頁在沙土裡吹得飛速往後翻。

書蟲的表情誇張,雙眼和嘴都瞪得溜圓,發出驚懼地尖叫。

在風中它的聲音聽得不太清楚,隱約像是:“魔物,陌回,白茲……”

後麵的話被掐斷,祝適信步走過來,撿起地上的書,又扶起安隅:“你本身已經是塊人人爭搶的美玉,還配上這本禁書,多麼危險啊。”

他的語言清淺:“不如將此書交與我來保管。”

安隅道:“你要你拿去就是。”

祝適道:“風滿樓的書隻認拚接成功者為主,沒有你,我看不了。”

安隅咬住嘴唇,她完全捉摸不透祝適的目的,要是他隻打算擼走自己和禁書,應該從宿莽下去之後立刻就抓了她走才是上策,而不是現在還在這裡周旋。

突然一把巨大的動物肢體如刀般從地底伸出來,插在安隅和祝適之間,一個形狀可怖的妖獸從沙丘裡慢慢冒出頭來。

嗜鬼陣被控,各種鬼物邪祟互相吞噬之後,獲得最終勝利的那些東西終於抵達了它們的朝聖地。

祝適兩個轉身避開妖獸,轉手去摸刀,但他的刀之前被黃耘霄奪下,此刻沒有趁手的武器,隻能在血沙地上狼狽地打了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