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嗎。我覺得,她一定也不是故意弄傷人的。好了,我們走吧。”明川說著,麵上帶笑。
但是他好像忘了什麼,他的手就差沒扯下白霜的頭發來了。
“你喜歡玩頭發嗎?”白霜開了口,明川才把手收了回去。
有些尷尬。不對,是很尷尬!
“是啊,我一輩子都沒玩過這麼長的頭發。你說你要是個姑娘,我也就收斂著點了。”明川樂嗬嗬的說著話。
白霜卻是一把抱了上去,把明川整的措手不及。
“讓我抱會兒,我總是舍不得的。”
當然明川不知道他在舍不得什麼,周圍在變化,有燈光。也有人聲。
就好像,他倆站在人群中,像太久不見,又像即將分彆。
白霜有心跳,他感覺到了,甚至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霜的身子好像有了溫度,就這樣被他抱著,好暖。
好想,睡……
!
白霜?
他猛的睜開眼來,怎麼回事?
老舊的木樓下,明川站在客廳中間。那顆娃娃的頭還在地上打滾。
白霜那件大衣也不見了,他手上拿著手電。上麵那間房間也有悉悉索索的聲音。
沒錯,這是白霜的家了。白霜也許在上麵摸著針線,可是,剛剛那一切都不像做夢。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突然?
白霜從那間房間裡出了來,手裡拿著白線跟針。
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他甚至還踢了那個箱子一腳。
“白霜,你拿針線是要乾嘛?”明川明知故問,他有很多不確定。這究竟是夢還是什麼?他想不起來。
“線?你說這個?開鎖用的。”
白霜笑著說。明川想要拿過線來縫補那個娃娃,隻是白霜麵露疑色。
“你會開?”他問著明川,明川也是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兩人對視了好久,都不見誰先開口。
就在兩人僵著的時候,明川看到那個娃娃的頭又動了。
“它……”白霜側過頭去看了一眼,剛剛還在鬨騰的娃娃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不怕,惡作劇而已。”說完白霜是一點都不想裝了,那些線跟針也給他丟在了地上。拿出了一把鑰匙來。
“你……裝都不裝一下了嗎?”明川問了一句,不過白霜應該也沒太明白。
他開了門,帶著明川就在街上竄。
明川抓住白霜的手,白霜隻是顫了一下,並沒有其他話。
前麵白鬼移動著,白霜將他拉進了一間房子裡。不過還是這麼巧,是花店。
“為什麼不在你家呆著?”明川有些試探性的問了一聲,果然白霜臉上寫滿的都是問號。可難道那些都是夢嗎?
那個帶著梔子香的白霜,他那些聽起來讓人不舒服的過往,難道都是假的嗎?
“我倒是想在家裡待在,可是我應該是死了的才對。印象裡,我出車禍磕到了頭,挺痛的。”
聽到這句話,他又能確定這人是白霜了。
因為他的話永遠都對不上上一句。
“那我應該也出不了這座城了吧。”明川看著他那件白色大衣,帶他穿過紅白之間。不過白霜似乎沒打算打開那扇門。
站在花店的門後,就等著白鬼走開。
“你很想出去嗎?”白霜接過那句話,忽然開了口。
明川想也沒想,對著白霜。
“當然想,外麵的世界充滿了希望。還有這裡所看不見的東西。”明川希望白霜能聽懂,可是白霜沒再過多搭理。
透過門縫,他看到了白鬼跛腳走著。
白霜麵露嫌惡之色。
明川看著那朵玫瑰,開得還算好。隻不過他沒敢再碰。
“你在外邊待久了,會想回來的。”白霜不忘答他的話,那隻白鬼走得慢。不過也算是過了花店了,白鬼不回頭。
因為他做了錯事,回不了頭。
“是嗎?難道你不想出去嗎?”
“不出去,也出不去。但我喜歡等人。”白霜說著,打開了門來。門不關,就不用找答案。
明川跟著他出了門,看著白鬼的背,他似乎才想起一件事來。
那就是,為什麼白鬼一直是走一個方向的,好像真沒看過他走回來的路。
這是為什麼?
“看他乾什麼?我帶你出去,神不知鬼不覺。”白霜說得神秘,可是明川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還是,之前走不出去是因為那是夢的緣故。
明川忽然開口:“他為什麼,從來隻走一個方向。”
白霜眼睛有些彎了。
好像聽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
“你說他?他做錯了事,不敢回頭的。”說完依舊拉著明川的手,往前走。
隻是這樣,他就明白了那天為什麼會看到兩個白鬼了。
起了白霧,城巷中沒多大變化。街邊依舊是白紙製的燈籠,加上年久,已經是破損了。
每一次見白霜,就已經是怪上加怪了。其他東西這回在明川眼裡,也都不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