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 “乾得漂亮”(1 / 2)

既然敢在宮裡搞這些小動作,就說明對方的身份不一般,若是躲過了這次,下次不知道還有什麼在等著她,眼看著那宮女越走越近,薑令漪輕聲在曲意綿身側耳語幾句。

那宮女本想以嫻妃為借口去提醒曲意綿喝掉那杯茶,卻沒想到還沒走到她身邊,就見她拿起杯盞,將裡麵的茶水一飲而儘,宮女這才放了心,順勢站到了曲意綿身後。

宴會剛開始就是嫻妃先說了幾句場麵話,諸位夫人和許多分為低的娘娘附和著,一番寒暄過後就是賞歌舞,薑令漪卻沒什麼心思,隻覺得這件事情很不對勁。

她一向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可不知為何,見到曲意綿,她總是多了幾分關心,或許是可憐她的身世,剛被接回家就沒了父親,亦或是她和自己一樣,都是從民間撿回來的,她自己倒還好,可曲意綿看起來卻很是怯懦,由此可見她從前過得也不會有多好,想到這,薑令漪對她更多了幾分憐惜。

不知是先前一直在吃水果還是喝的茶水有些多,薑令漪突然想去如廁,見身後的宮女沒什麼動作,薑令漪定了定心神,和曲意綿耳語幾句,叫她小心,就跟著引路的宮女出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薑令漪今日總覺得心慌,說不上來為什麼,總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一邊提著裙擺往外走,一邊搖了搖頭,試圖驅散這種不適的感覺。

或許是清晨的灑掃宮人沒有將地上的水漬清理乾淨,地麵上有些濕,薑令漪的裙擺拖地,沒過一會,裙擺尾端就已經臟了。

薑令漪本身就有些輕微潔癖,見如此,心裡很是難受,剛準備將裙子提起來些走,餘光卻瞥見熟悉的身影。

走在她們前麵不遠處的兩個背影,不是曲意綿和那宮女又是誰?

薑令漪隻覺太陽穴突突直跳,這什麼情況,怎麼才一會沒見,曲意綿就被人家帶走了?

心裡罵了句,薑令漪帶著喜桃,也不管自己拖地裙擺臟不臟了,兩人輕手輕腳跟了上去,想看看她們到底要做什麼。

誰知道前麵的兩人越走越偏,直到快到了冷宮,兩人終於到了一個院子,那宮女上前兩步剛準備推開門,薑令漪頓感不妙。

就在這時,喜桃從身後悄然出現,趁著她們不注意,一棒子敲在了那宮女的後腦上。

“哐當”一聲,粗大的木棍落地,喜桃雙手微微發抖,待在原地,良久,才轉頭一臉驚慌地看向薑令漪:“主子,她…不會死了吧?”

薑令漪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是答應了要照顧好曲意綿,她就不能食言,眼下這套下的如此明顯,這要是看不出來有人想要害曲意綿,那她簡直是白活這十幾年了。

曲意綿也呆在原地,顯然是麵對這一突發情況有些不知所措,看著喜桃,又看了看薑令漪,愣在原地。

好在薑令漪很快就回過神,囑咐喜桃將那個被打暈的宮女藏到一旁的草叢裡,自己則拉著曲意綿躲到另一邊的拐角處。

安頓好後,薑令漪終於得了空閒,轉頭問曲意綿:“我不是說那宮女端上來的茶水有問題嗎?你怎麼還跟她走?”

曲意綿攥著衣角的手緊了緊,一雙眼低低垂著,聲音也輕輕地。

“我想看看他們想做什麼?”

聽到這個回答,薑令漪有些啼笑皆非,要說她膽大吧,但她和陌生人說話都不敢,可若說她膽小,她都敢獨自跟著想要害她的人走。

“我隻是想知道,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這些人一次又一次要害我。”她的聲音很小,但卻清越有力,可見她骨子裡是不服的,倔強的,薑令漪微微歎了口氣,她從前恐怕過得也不是很好。

“那你可想過若是出了意外要如何脫身?”

曲意綿低下頭,咬唇不語,片刻後才輕聲開口:“那也沒什麼的,是因為我來了,家裡才會變成如今的樣子,從小養母就說我是不吉利的,如今一看,果然如此,說不定我死了,家裡便不會遭這些難了。”

少女嘴裡說著這些,可神情卻沒有半點害怕,仿佛從來不畏懼生死一般,薑令漪不覺有些心疼,這也才是個十幾歲的姑娘,從小被苛待就算了,剛被接回家,眼看這就要過上幸福生活了,

薑令漪拍拍她的肩:“先前假裝喝下了那盞茶,她們應當沒看出什麼破綻。我們且等著,看看他們想做什麼。”

先前曲意綿狀似喝了那盞茶,實則在長袖掩蓋下,那盞茶都被倒在了手帕上,那宮女離得遠,看不清,以為她確實喝了那碗茶,這才放下了心。

曲意綿猶豫了許久,手指絞了又絞,終是沒忍住,輕聲開口。

“娘娘為何對我這般好?我…並沒有什麼能回報娘娘的。”

曲意綿已經沒什麼小時候的記憶了,隻記得自己從前似乎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後來一次在街上走失了,餓了幾天,就在她奄奄一息的時候,被養父撿回了家,養父待自己很好,可是養母並不喜歡她,嫌她不能乾活,後來養父去世了,她過得便越發艱難。

養母對她動輒打罵不說,還讓她乾最苦最累的活,做不完不能吃飯不能睡覺,她的一顆心,或許就是在那時變冷的吧。

薑令漪的出現很奇怪,今日才剛剛見麵,她卻一直幫自己,難免讓她覺得奇怪,許是見的惡多了,便不敢相信善吧。

薑令漪微怔,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好,或許是因為她們二人經曆相似,亦或許是她有能力,便想多幫助些人,因為若是她有此番遭遇,也是希望會出現一個人願意拉她一把的。

思緒良多,話到嘴邊,卻是歎了口氣,輕聲道:“是太子殿下囑咐的。”

曲意綿愣了一瞬,腦海裡浮現出太子殿下的樣貌,從小她見過許多男人,肮臟的,醜陋的,圖謀不軌的,也有溫和老實的,可都比不上那日養母差點將她打死的時候,她最狼狽的時候,突然出現將她拉出苦海的那個謫仙般的男子。

曲意綿垂了眼眸,呆呆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幾人就蹲在院子角落的拐角後頭,剛開始那會兒,薑令漪還會和曲意綿嘮嘮家常,儘管曲意綿話很少,但架不住曲意綿熱情,總算是主動開了口,可誰知左等右等,薑令漪都不知道該嘮些什麼了,前麵院子還是沒有動靜。

幾個人的腿都有些麻,薑令漪思索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人家當真是帶曲意綿來換衣服的?可就算是換衣服,為何又要到這麼偏遠的院子來?薑令漪有些不解,心想著,有可能是自己從前電視劇看多了,才會有這許多陰謀論,她有些沮喪地歎了口氣,不知是不是因為沒看上好戲,剛準備拉著曲意綿回到宴席,卻發現不遠處一位小姐正帶這個丫頭朝這邊疾行。

那姑娘生的明豔,身著石榴紅的百褶長裙,肩上披了件白的披風,整個人看起來明豔又俏皮,可她麵上神色卻很是焦急,嘴裡不知道念叨著什麼,正快步往這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