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軸 難道她就是曲將軍的女兒?……(2 / 2)

“不知您方才在我這衣服裡可有看見一幅卷軸?”

成衣店老板正在念叨呢,忽然被薑令漪打斷,心中有些不爽,但還是板著臉回答了他:“我都還沒碰到你那衣服呢,就連換衣服都是公子你親自換的,我可沒有碰過,你若是丟了什麼東西,可彆冤枉我,若是你沒找到,那就真的不在我們這裡了,說不定是公子您來之前就丟了呢?”說罷,老板就走到了店門口,坐在了那把搖椅上,手中的竹扇子輕輕扇著,看起來好不自在。

殷堯卻在聽見他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心涼了半截,他似乎想起來,自己的衣服被那個土匪女人撕碎了用來包紮,而自己換這件衣服之後也並沒有帶那個卷軸,這就說明……那個卷軸,還在她那。

殷堯咬了咬牙,看來自己又不得不回到那個地方去,想到她那笑嘻嘻的樣子,殷堯心中就堵的不行,但是想到曲將軍臨終囑托,他深吸一口氣。

再回去一趟吧,拿了卷軸,最好和那個女人再也彆見麵了。

殷堯說罷就轉身離開,那被換下來的多出都被扯壞了的裙子,又被可憐兮兮地扔回了原地,成衣鋪的老板見他一個閃身就出了店門,在後頭朝著他的背影喊了聲:“公子不要不好意思,若是實在舍不得,衣服帶回去留個紀念,我也不會嘲笑你的,每個人都有點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嘛,正常!”

殷堯:“……”

等殷堯再次趕回這座山的時候,裡麵已經大有不同,雖然才一天,但裡麵的布置像是換了個主人一樣與之前大相徑庭,換的徹徹底底。

奇怪的是,到處掛著的都是大紅喜綢,殷堯有些奇怪,這又沒什麼節日,怎的打扮得如此喜慶?果然還沒過多久,他快到了中間的宅子,才見這周圍到處掛的都是大紅“喜”字。

莫不是有人要辦喜事?也真是巧了,殷堯一來就撞上人家辦喜事,隻是也不知道是誰家姑娘這麼倒黴,要被抓到土匪窩子裡,不知為何,殷堯卻突然想到了那個姑娘,她是什麼人,為何會和土匪在一起……算了,她的事情和自己又沒關係,想這作甚。

他沒再耽誤,而是迅速去了薑令漪的那個小院子,雖然隻去過一次,但殷堯一向走一遍就能記住,沒過多久就走到了,殷堯沒有猶豫,從之前掉進去的地方一個閃身就跳了下去,隻是不知為何,這裡看起來亂糟糟的,就像是被人翻了一遍一樣,殷堯壓下心中那種不祥的預感,徑直推門往裡走去,隻是剛走進去,卻發現裡麵空無一人。

房子還是之前簡陋的樣子,床頭被雨淋的還是皺皺巴巴,甚至破了洞的房頂都沒有修補,還是之前的樣子,看起來好像自從他走了之後都沒人住過一般。

他皺了皺眉,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片刻後不再猶豫,而是在房間裡麵翻找,想要找到那個卷軸,可奇怪的是,整個屋子都被翻遍了,也沒有看見卷軸的痕跡。

他心中越發焦急,曲將軍還未和家裡的人說女兒已經找到的消息,臨終前也沒來得及告訴他她的具體位置在哪,所以這幅畫可能是找到曲將軍遺失多年的女兒唯一的線索,可是現在卻找不到了,殷堯本就對曲將軍懷有愧疚,如今更是自責。

可是焦急也並沒什麼用,殷堯再次翻遍了整個屋子之後,還是沒有找到,說明那副卷軸可能根本就不在這個房子裡。

那麼就還有兩可能,第一個就是卷軸在他來那天晚上身受重傷這裡的路上弄丟了,另一種可能就是卷軸被那個小姑娘帶走了。

這兩種可能似乎都不太妙,若是第一種可能,那個逃亡夜裡雨水傾盆,這裡又是地勢崎嶇的山裡,若是畫像在這條路上遺失,那麼找回來的可能也不大了,就算找到了,上麵的墨跡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留住。若是第二種可能,那姑娘為何要帶走那幅畫卷呢?

殷堯吸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決定先去找到那個姑娘,看她身上能不能找到一點線索,殷堯出了門,先前他觀察過這裡,出了幾個當家的,這裡還有不少的丫鬟小廝和馬奴,從這幾個身份下手,應當時最方便的了。

殷堯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套破破爛爛的,馬奴穿的破衣裳,和當地的馬奴模仿的十分相似了,就假裝不經意地上前和在另一邊打水的丫鬟搭話。

“這麼重,我幫你吧。”殷堯憋了半天,就憋出這麼一句話,許是那丫鬟見他老實,也沒多想,隻道多謝。

殷堯很快便將水抬到了目的地,擼起袖子擦汗,不經意間開口詢問:“誒?記得之前那裡不是住了個姑娘,最近怎的沒見到,是離開了嗎?”

那丫鬟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什麼姑娘啊,那馬上就是咱們夫人了!這你都不知道?”隨即想了想,了然道:“也是,你們一向都在馬廄裡忙活,不知道這些也正常,那個前幾天被抓回來的那個姑娘啊……”

“等等,抓回來的?夫人?”殷堯有些吃驚,她居然是被抓進來的嗎?夫人又是什麼情況?

丫鬟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這個不是寨子裡的人都知道嗎?咱們夫人是大當家從底下的那個什麼釀溪鎮抓回來的,聽說還是那裡挺有名的繡娘,雖然長得不儘人意吧,但老大就喜歡這樣的,烈性的,哈哈哈,要把她抓回來成親你!隻不過前幾天咱們夫人又吵又鬨,似乎是不大願意嫁給大當家的,想儘辦法逃跑,老大把她關起來了幾天才老實,這不就好了?也趕巧了不是,今天就是大當家和咱們夫人成親的日子,咱們也跟著沾光,今天晚上有好吃的嘍!”

殷堯突然想起來,和那個丫頭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似乎正是他從牆上掉下去不小心砸壞了她準備逃跑搭的梯子,才讓她後麵一直折騰自己的,雖然這麼想著,殷堯麵上還是一副老實的樣子,附和著那個丫鬟: “哈哈,我天天在馬廄裡忙活,彆的事情也記不太清了,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來著。”

丫鬟嘰嘰喳喳又說了半天,高興的仿佛是自己要成親了,殷堯在旁邊實在沒什麼耐心了:“說的也是,那你先忙,我先回去了。”說罷殷堯就轉身離開,身後的丫鬟還在念叨這什麼。

殷堯不知道薑令漪現在在哪,他有些懊惱,自己剛才為什麼沒有問問那個丫鬟新夫人現在在哪,現在隻好漫無目的地找。

不過幸運的是,殷堯很快就看見了正捧著西服在路上走的丫鬟,送喜服的,應該就是送給她的吧,殷堯隱匿了身形,小心翼翼跟在她後麵,沒一會就到了一處院子,看起來浮誇又奢華,似乎就是大當家的院子了。

丫鬟將喜服送進屋子後,等了許久也不見出來,殷堯耐心等待,隻是過了許久裡麵也沒什麼動靜,也不見有人出來,就在殷堯耐心即將快要被耗儘的時候,裡麵終於傳出了動靜,那送喜服的丫鬟終於出來了,隻是還跟出來了另一個丫鬟,端著的盤子裡擺這些一些吃剩下的糕點和水果,兩人出來後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一邊走一邊閒聊。

送喜服的丫鬟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個卷軸,端著果盤的丫鬟正好奇地問她:“這畫卷畫的挺好的啊,為什麼夫人不要了?”

送喜服的丫鬟也很是不解,皺了皺眉:“夫人的想法我也搞不懂,”說著就打開了那副卷軸:“這副畫卷畫得很好啊,將夫人的神韻都畫出來了,也不知道是誰為夫人畫的畫像,就算不喜歡,留著做個紀念也好啊。”

殷堯就在一旁的房梁上,遠遠看見,那兩個丫鬟手中拿的畫卷不就是曲將軍給自己的,畫著他遺失的女兒的那幅畫像嗎?可他們說,是夫人的畫像……殷堯凝神去想那天晚上見到她的樣子,雖然想得很艱難,但好歹能想到依稀的模樣,再想想之前看過幾次的那個畫卷,可不就是神似!

突然間,殷堯鬨鐘突然閃過一個荒謬的想法,並且這個想法在他的腦海裡越來越深刻,最終,他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拳頭。

不管她是不是,先把她救出來再說吧。

事不宜遲,殷堯當即就準備進屋救人,卻在這時,大門處傳來動靜,似乎是來了不少人,殷堯停住了動作,思索片刻之後,退回了原地,默默觀察。

果然,沒一會大門就被推開了,一下進來了十來個粗壯嬤嬤,一個個看起來粗壯有力,不好惹的樣子,最後又進來了一個男人,聽他們的對話,似乎是這裡的二當家。

“你們幾個,把這裡守住了,彆讓她逃跑了,聽到沒,若是在今天出了什麼差池,你們幾個都等著大當家收拾你們吧。”

那幾個粗壯的嬤嬤應了聲,就在門口站的齊齊整整,二當家也放了心,背著手大步離開了。

殷堯皺了皺眉,這麼多人,確實不好解決,全殺了,這些無辜之人,殷堯說服不了自己,與那些土匪又有何異?也不能弄出太大的動靜打草驚蛇了,殷堯閉著眼開始想對策。

沒過一會,夜幕降臨,仿佛將整座山頭都籠罩在夜幕裡,外麵已經白了不少酒席,大當家的穿著喜服,正和寨子裡的兄弟們喝酒,唱歌的跳舞的好不熱鬨,守在薑令漪門外的嬤嬤們也輪流去吃飯了,終於隻剩一個了,殷堯閃身出去,一個手刀,嬤嬤就倒在了地上。

殷堯沒多猶豫,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隻是剛進屋子,殷堯就愕然發現,這布置的喜慶非凡的大屋子裡,除了紅綢喜床滿目鮮紅之外,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