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螢和塵歸雪沒有回阿婆那間屋子,而是在另一戶人家住下。
他們發現,這裡的每一戶人家都在著手準備那個所謂的儀式。
看樣子,這個儀式對他們來說,的確相當重要。
第三日一大早,這戶人家的主人便出門了,應該是去找其他村民一起商量儀式事宜。
千螢覺得這是個絕好的機會,便趁機在這間屋子翻找起來。
房間背光,這裡又被布置成喜堂的模樣,顯得有些滲人。
千螢在翻找的時候,看到塵歸雪也走了過來。
他問道:“你在找什麼呢?”
“找關於儀式的線索。既然是破除詛咒的儀式,總不該是無緣無故的吧。前幾日怕惹怒了他,沒敢輕舉妄動,現在他出去了,是個好機會。不過午時馬上就到,我們要抓緊時間。”
塵歸雪點了點頭,也動手跟著她一起找。
千螢在這找了一上午,什麼線索都沒找到,以至於她現在顯得格外暴躁,拿放東西的時候總是摔得啪啪響。
塵歸雪好似看穿了她,說道:“要不我們先去阻止他們?如果儀式真的有什麼危險的話,就來不及了。”
千螢拿東西的手一頓。
就在她準備點頭的時候,她忽然注意到,祭台上有一個擺件比其他地方都要乾淨,像是經常觸碰。
她伸出手,像右轉動那個擺件。
祭台後麵的牆壁忽然一分為二,露出另一個空間。
“果然有蹊蹺。”千螢說道。
她二話不說就走了進去。
塵歸雪歎了一口氣,緊緊跟在她身後。
進了暗門以後,一整幅壁畫忽然映入眼簾。
千螢用燭火靠近壁畫,又輕輕拂下壁畫上的灰塵,細細辨認過,才看清壁畫的內容。
第一幅畫的也是婚禮的場景,新郎和新娘身穿喜服,一同扯著大紅花,站在喜堂的正中央。
第二幅是新娘掀開了蓋頭,露出一個嬌羞的笑容。
再然後,新娘忽然舉起一把刀,插入了新郎的脖頸。
鮮血從脖頸中噴濺出來,與堂內的紅色喜綢融為一體。
“怎麼會這樣……”千螢如同遭到了晴天霹靂一般,定在原地,心情沉重。
“難道這個儀式的最後,是要殺掉新郎?”
千螢心裡咯噔一聲,拔開腿便往外跑。
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害怕過。
她腳下一刻不停,跑到舉行儀式的地方時,儀式已經開始了。
沈初黯穿著一套不合身的紅衣服,與穿著喜服的謝念瀟麵對麵站著。
所有村民都站在兩側,靜靜地看著他們。
千螢氣喘籲籲地跑過去,拉起沈初黯的手就往外跑。
那些村民試圖攔住他們,但是未果。
她拉著他一路跑到村外樹木茂密的林中,呼吸聲越來越重,跑得滿頭大汗。
忽然她身前出現了一個人,攔住了她。
他問道:“你在做什麼?”
千螢停下腳步定睛一看,竟然是沈初黯。
她猛地回過頭,發現自己拉著的那個人已經化成灰燼,消散在空中了。
所以她剛才拉著的,是他做的人偶?
千螢此時忽然顧不了那麼多了。
她三步化作兩步地衝上前,胳膊掛上他的脖頸,讓他的頭朝自己壓下來,然後對著他的唇吻了上去。
沈初黯像是愣了片刻,半晌才反應過來,然後化被動為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他們吻得熱情而激烈,像是把對方變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沈初黯將她抱得很緊,壓抑了這麼久的心緒,終於得到了宣泄。
他那顆漂浮不定的心也終於安定下來,空蕩蕩的心房也被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填滿。
就在千螢即將窒息的時候,沈初黯才放開她。
他們額頭相對,一起粗喘著氣。
沈初黯攬著她的手又緊了緊,他啞聲說:“我放過你一次了,既然你這次不走,那麼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放過你。你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遲到的羞恥感湧上心頭,千螢愣了片刻,“我……”
還沒等她說完,沈初黯再一次俯下身,堵住了她的唇。
他害怕她接下來的話,他不愛聽,所以乾脆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千螢掙紮著推他:“沈初黯,你讓我把話說完…”
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才終於把他推開,爭分奪秒地開口:“我永遠都不會後悔的,我的第一選擇,其實一直都是你。”
“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站在你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