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黯說道：“還不是你因為你太像一個騙子了。”

“對了，說正事。你覺不覺得謝音塵的出現有點過於巧合了？”

千螢抬頭看他：“你也這麼想？昨天他出現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了。”

沈初黯一邊沉思一邊說道：“他是怎麼知道，我們進了那個地方的？”

千螢設想道：“難道曉夢蝶的巢穴建在海底，和他有關？”

沈初黯搖頭：“也不一定。也可能是因為感應到了謝念瀟有危險，或者是雲鶴門的其他人向他透露了這個消息。不過倒是由此可以確定，這件事果真和雲鶴門脫不了關係。”

千螢感歎道：“是啊。那這幾日，我們可要小心了。”

***

不知又過了幾日，塵歸雪忽然出關了。

這是個月明星稀的夜晚，千螢正獨自一人坐在門前曬月亮。

她見到塵歸雪徑直朝她走過來，驚訝地喚了他一聲：“塵道長，你出關了啊。你現在可好些了？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呢。”

塵歸雪走到她身側坐下，溫和地笑笑：“無礙。雖沒完全治好，但師父說他有辦法，隻是需要登上幾日。”

千螢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好。那明日我們就先啟程，你留在這好好養著，如果有什麼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塵歸雪愣了一下，問道：“是要回海底嗎？”

千螢啃著蘋果，說道：“是啊。那兒的謎團還沒解清楚呢，命簿上的名字也沒劃掉，總不能撒手不管。”

塵歸雪道：“現在你能和我去一個地方嗎？”

千螢眨了眨眼，問道：“什麼地方？”

“我幼時常去的一個地方。那裡不僅清淨，而且很漂亮。你走之前，我想帶你去看看，因為下次見麵，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千螢期待起來：“好啊，那我跟你去看看。”

就這樣，她跟在他身後走著。

過了一會，他們像是走到了後山，塵歸雪頭也不回地說：“到了。”

她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小心翼翼地說道：“塵道長，我知道你的道心是因為我……”

塵歸雪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猝不及防地轉過身，死死攥住她的脖頸，讓她沒說完的話全都堵在喉中。

千螢伸手扒住他的手，卻拗不過他的力氣。

她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像是動物在叫。

她試圖調動體內的妖力，又試圖喚醒莫愁，但全都沒有反應。

隱蔽的樹木後散出微光，千螢反應過來，這裡被布了縛妖陣。

她掙紮起來，吸引他注意力的同時偷偷將熾綾丟在了地上。

***

第二日一早，沈初黯來叫千螢吃早飯，他們昨天討論過，說好今天吃了早飯就啟程的。

可現在敲她的門她卻沒有反應。

沈初黯以為她又在賴床，無奈地歎了口氣，在門外等了她一會兒。

實在不能再拖的時候，沈初黯才又敲了一次。

他這時才忽然意識到，屋裡安靜地有些反常。

沈初黯皺了眉，猛地把門踹開。

門內果然空無一人。

沈初黯攥緊了拳頭，加快腳步退了出去。

出事了。

這雲鶴門，果真有蹊蹺。

沈初黯沒有驚動任何人，而是走遍雲鶴門的每一個角落，仔仔細細地找。

到最後，隻有一個地方沒找過了。

那是雲鶴門的禁地，四周都設了禁製，如果貿然闖入，一定會驚動雲鶴門的人。

但他現在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

他伸出手，一朵曼珠沙華出現在他手上。

他的手猛地一抬，無數細針一般的花瓣打向那道禁製。

禁製搖晃了兩下，露出幾條縫隙，但還是巋然不動。

但是這兩下引來了附近的雲鶴門弟子，就連樓長老也聞聲趕來了。

他怒道：“你闖我禁地，破我禁製，是公然挑釁嗎？”

沈初黯冷哼一聲，“你們雲鶴門有人拐走了我的同伴，其餘地方我都找過了，隻有可能躲在這裡。”

一個弟子喊道：“你不要血口噴人，栽贓陷害。這裡隻有幾大長老能夠進入，門主和大師兄正在裡麵閉關，怎能放旁人進去？”

濯纓這時趕過來，了解了這邊的情況後，勸道：“人到底在不在裡麵，打開一看便知。反正我們隻是找人，你們陪著一同進去，盯著我們，還能竊取機密不成。”

樓長老雖然不喜歡濯纓，但礙於她道官的身份，還是要給她三分薄麵。

他仍然冷著臉，但語氣緩了幾分：“不成！門主和歸雪在閉關，我們貿然進入，萬一打擾了他們練功，一個不慎走火入魔，你們擔得起責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