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厭之與崇嚴寺從前便有勾結,不過如今這個“妖神”與他們到底有何深仇大恨,要行此等報複之事?
千螢想起那日妖神與空玄的對話,細細琢磨了一番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比起緣修和肖厭之,她對空玄明顯是不同的。
想到這,她脫口而出,對沈初黯喊道:“空玄也是崇嚴寺的人,可她們卻把他和那些負心漢關在一起!”
濯纓不認識她們所說的幾個人,隻淡淡道:“這些人的愛恨情仇與我們何乾?你們要找的那個人分明死過一次,卻因執念遲遲不肯輪回。可無論是哪一方,都沒有這個人的影子。難道她甘心在這當一個無名小卒?”
說著,她有些懷疑地看向沈初黯:“除非,是你在耍我們!”
“你故意把我們引到這裡來,想借著妖神和四大妖王的手,想除掉我們。你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實在是好手段。”
沈初黯勾出一抹輕蔑的笑,沒有開口說話,似乎是不屑與她交談。
千螢到覺得濯纓有這樣的想法很合理。畢竟這事是確有前車之鑒的。
若是現在濯纓還無條件相信沈初黯,她反倒覺得奇怪了。
可問題的關鍵似乎還沒找到。他們幾個人就像在茫茫大海中摸索,連個最基本的方向都沒有。
沉思許久,千螢像是想到什麼,問道:“此頁命簿所載,是人是妖?”
沈初黯看向她,輕輕挑眉,神情中似有驚訝,也頗有幾分欣賞之意。
這幾天來,他看著這幾個人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轉,心情就莫名的好。
與濯纓猜的相反,他說的都是實話,隻不過有所保留。他們問什麼,他就說什麼。可折騰了那麼多天,也沒人想到問題的關鍵。
他也樂得在一邊看戲。
他不屑於說謊,但也不會主動相幫。
盯她半晌,他才似笑非笑地吐出一個字:“人。”
聽了這話,濯纓的暴脾氣一下又上來了:“你怎麼不早說?”
沈初黯一記眼刀掃過去,“你問我了嗎?”
“你…”濯纓被他氣得不輕,眼下卻又無可奈何。
塵歸雪也說道:“沈公子可是還在提防我們?或者想阻止我們修補命簿?”
沈初黯輕嗬出聲,在旁人看來很是狂妄。“有這個必要?”
濯纓覺得有些頭疼,深吸一口氣便打起了圓場:“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先想辦法出去再說。”
千螢還是有些擔憂:“這裡畢竟是他們的地盤,我們出去了,又能躲去哪?不如呆在這裡,靜觀其變。反正有畫妖幫我們打探消息。”
濯纓對她能說出這種話已經習以為常,點點頭讚同道:“也有道理。”
“可我還是越想越憋屈!我隻恨我自己沒有通天之力,不能把那四個妖王殺了,替葉珩報仇!”
沈初黯此時來了興致,插嘴道:“現在來看,萬妖窟與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早有勾結。你的仇人是誰,還說不準呢。”
塵歸雪攥緊了手中的劍,質問道:“沈公子此話何意?”
“你是說我雲鶴門與妖界勾結?”
沈初黯今天像是鐵了心想給他找不痛快,立刻反唇相譏:“塵道長何必急著承認呢?莫不是心虛了?”
“彆的門派我不清楚,但雲鶴門絕不可能!”
“哦?是嗎?那你師兄是怎麼死的?也是彆的門派傳出去的?”
塵歸雪的嘴唇白了幾分,他不得不承認沈初黯可能是對的,可無論如何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師傅師弟們會有人背叛師門。
就在這邊的氣氛劍拔弩張之時,畫妖的法器那頭,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畫妖支支吾吾地說:“好像是…妖神和蠍王打起來了!”
......
“無終,你欺人太甚了!自從我來到這兒,你一直苦苦相逼,我處處忍讓,沒想到你卻得寸進尺!”妖神冷著一張臉,怒道。
“有什麼樣的金剛鑽就攬什麼樣的瓷器的活。你根本沒有帶我們走出萬妖窟的本事,反而一直把時間浪費在泄私憤和複私仇上。你有什麼資格當這個妖神?”
她手裡還掐著一個和尚的脖子,仔細一分辨,竟是空玄和尚。
“你彆以為我看不出,你對這個和尚對旁人都不同。對此,你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