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簿上的下一個名字，叫什麼？”

“沈瀟瀟。”

“姓沈，這麼巧啊。會不會和你有點關係？”

“不知道。”

“那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雲鶴門下麵。”

“雲鶴門下麵不是茫茫大海嗎？”

“沒錯，就是在海裡。”

沒想到他們從雲鶴門出來，兜了一大圈，竟然又要回去。

“這個人幾乎就在雲鶴門的眼皮子底下，雲鶴門的人難道不知道嗎？”

說到這兒，大家出奇一致地看向塵歸雪。

塵歸雪在眾人的注視下茫然地搖了搖頭：“從沒聽師傅提起過。”

濯纓道：“既然這樣，我們這次行動，不能讓雲鶴門的人知道。萬一真的和他們有關...”

“我知道你要說不可能，但你能保證雲鶴門中的每個人都是好人嗎？萬一這次出了什麼差錯，豈不是前功儘棄？”

“那好吧。我不告訴他們。”

“那我們出發吧。”

***

幾天後，他們到達了離雲鶴門相對較遠的海岸。

他們問海上的漁民借了一艘大船，準備前往大海的深處。

“最近海上啊，不太平。大風大浪的，已經掀翻好幾艘船了，你們確定要去？”

“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情。”

真是一群不怕死的。

漁民心裡這樣想。

“我還沒坐過船呢。”千螢三兩下爬上船，驚奇地喊道。

“這條船真的好大啊，得多大的風浪能把它掀翻？”

漁民笑道：“小姑娘，這你就不知道了。不管多大的船，到海上遇到風浪，都是不堪一擊。有人說那是老天爺讓你死，你就必須得死。”

千螢有些不服氣地說：“是嗎？老天爺真這麼厲害？”

“可不是！人哪能和天鬥啊。 ”

千螢不置可否地笑了兩聲，沒再說話。

“出海吧我們。”話音剛落，這艘船便動了起來，在微微搖晃中越行越遠。

“大海這麼大，我們上哪找她去啊？”

沈初黯說道：“這個人的名字在命簿上又粗又重，給我的印象很深，好像是因為怨氣極重。”

“用你的引魂燈，指引我們去這片大海怨氣最重的地方。”

“聽起來應該很刺激！”船艙外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

隨著說話聲落下，她也走近了船艙，身後還跟著一個滿臉不高興的塵歸雪。

“謝念瀟？你怎麼來了？”

“來跟你們一起啊。萬妖窟那次，你們那麼無情地就把我扔了，我還沒和你們算賬呢。”

“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說來話長。其實就是巧合，在萬妖窟我和你們散了以後，隻能一個人繼續四處遊蕩，在一家客棧歇腳的時候，剛好碰到你們，就悄悄跟在你們身後啦。現在你們沒辦法再把我扔回去了，就可以出來了。”

“我們這次行動是要保密的。”

“哎呀我知道我知道，剛才師兄告誡過我了。反正我是偷跑出來的，本來和雲鶴門也沒有聯係。”

謝念瀟小心翼翼地瞥了角落裡的沈初黯一眼，似乎格外開心。

“這裡可以打漁嗎？我想吃魚。”

她跑過去，湊到沈初黯跟前：“沈哥哥，你會不會打漁啊？”

沈初黯瞥她一眼，有些冷淡地說道：“不會。”

謝念瀟的嘴角耷拉下來，不死心地說：“那我想辦法打回來，你和我一起烤吧。”

沈初黯不給麵子地說：“沒興趣。”

謝念瀟歎了口氣，轉身灰溜溜地走了。

千螢坐在沈初黯旁邊，等他走了以後，也湊過去小聲說道：“沈哥哥，你會不會打漁啊？”

沈初黯也回身看著她，輕笑一聲：“會。”

千螢似乎也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不解地問道：“你剛剛不是說不會嗎？”

“瞎說的。”

千螢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什麼，忍著笑“哦”了一聲。

***

這艘船前行了三天三夜，引魂燈才終於給出提示：怨氣最重的地方到了。

“就是這裡了。現在怎麼辦？”

沈初黯找出兩根很長的繩子，說道：“我們兩個下去看看，剩下幾個會法術的在船上盯著，如果情況不對，就拉我們上來。”

千螢想說：可是她不會遊水啊。

但她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她的法力最弱，若留在船上，關鍵時刻不能把人拉上來就麻煩了。

她跟著沈初黯跳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