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褚江瑜沒多廢話，把彭驍推下了台，將袖子挽好，吊著啞了的嗓子繼續糾正學員動作錯誤。

難得氣氛這麼好，學員笑的開心，人群裡呂南卻是少見的安靜，隻是盯著彭驍皺著眉，滿腹心事寫了一臉。

天氣轉涼，褚江瑜都穿起長袖來，彭驍卻還掀著衣服嚷嚷著熱。

“江瑜，”彭驍隔著老遠喊了聲“喝湯不，紫菜蛋花湯。”

沒等褚江瑜說什麼，他便端著兩碗湯過來，在褚江瑜對麵坐下，恍惚間二人似乎還在一組大廈同住一般。

彭驍翻了翻盤子裡的菜，將兩塊雞肉夾到褚江瑜盤裡，開口道：“小崽子們差不多都分化完了，都沒什麼排異反應，分化最好的還是呂南那小子，A級飛鷹，各項指標都很優秀。”

“嗯。”褚江瑜應了一聲，吃了起來。

“就是比我差了點。”彭驍嘿嘿一笑，臉都不要了。

褚江瑜抬頭白了他一眼，卻無意間瞥見呂南正看著二人。

說來奇怪，呂南這小子最近不太對勁，沒以前話多，就連訓練都沒有之前積極，也不大愛笑。

呂南的眼神和褚江瑜撞在一起，便匆忙低下頭，還時不時抬起頭看褚江瑜是否還在看他。

……

飯後，呂南按照慣例去熱水房打水，正提著壺往回走，褚江瑜卻突然出現叫住了他。

呂南先是一驚，退後半步，尬笑了一聲：“教，教官也打水。”

“不打。”褚江瑜將領口的扣子鬆了一顆。

“那……沒什麼事的話……”話沒說完。

“我找你，”褚江瑜靠在牆上，抱起手臂，少有的帶股懶散勁“方便聊聊嗎？”

雖說是在問呂南意見，但呂南哪裡敢說不。

就這麼兩人並排一起走著。

“最近看你狀態不太好，是分化有什麼影響？”褚江瑜問道。

“沒有沒有，我沒什麼問題。”呂南慌忙否認。

“看上誰了？”褚江瑜話說的平靜，卻是異常直白。

“我、我……沒有……”聲音卻是越來越低，呂南自認不是個慫貨，可卻在褚江瑜麵前就是藏不住。

“基地學員？”褚江瑜問著，微微側頭看著他，呂南低著眼皮，沒有回答，八成不是，“彭驍？”

“不不不，沒有沒有沒有。”呂南瞬間慌了，連頭帶手急得直擺，險些將熱水壺一並甩出去。

呂南望著褚江瑜，幾次張開口卻又閉上，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乾脆眼睛一閉，卯足了力氣喊道：“彭教官有自己的白兔……”

這話讓褚江瑜愣住了，突然想到彭驍住院時，呂南三天兩頭就請假去看他，當時褚江瑜就覺得事情不對，如果不是看上彭驍？這小子難道是喜歡季商？

那一切就都合理了，彭褚二人隻有在一起的時候呂南才會一臉幽怨地盯著，現在想想完全就是在打抱不平。

“我我……”呂南我了半天也我出個所以然來，畢竟這話也不好接下去。

“我知道，”褚江瑜的回答卻是異常平靜“早些回去睡吧。”

說完還不忘揉了揉呂南的短發，眼前的人溫柔的不像是那個活閻王，兩人一前一後，卻各懷心事，再無人說話。

到了樓下，褚江瑜準備上樓，卻被呂南叫住，褚江瑜轉身帶著淺笑望著他，呂南張嘴卻隻說出個“晚安。”

“晚安。”褚江瑜頷首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