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江瑜從來沒有想過在彭驍和季商之間插上一腳，可是那天醉酒之後發生的事的的確確是發生了，無可否認。

學員們不知道季商的存在，如果知道了，那又會是怎麼看他，褚江瑜自己都不敢想。

褚江瑜不可能讓彭驍放棄一個A級白兔來選擇自己，最後的結果也可想而知。褚江瑜也不想再抱著自欺欺人的幻想安眠。

“803，開門。”褚江瑜敲了兩下彭驍的房門。

“來了來了。”伴隨著門內的呼喊已經手忙腳亂的聲音，門開了。

彭驍還穿著大褲衩子，光著膀子。

“怎麼了？”彭驍有些意外，褚江瑜少有來敲門的時候，嬉皮笑臉地將人迎進來。

“沒什麼大事。”褚江瑜像是真的隻是來閒聊的模樣，自顧自自地在沙發上坐下。

“嗯哼，沒事也歡迎。”彭驍關好門挨著褚江瑜坐下。

“還有三天培訓就結束了，有什麼打算？”褚江瑜難得找了個話題。

“你也清楚，我的打算一般情況下領導都不批，你呢？”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回答。

“整建新區。”褚江瑜開口。

“那好，我幫你。”彭驍撐起下巴，笑的一臉真誠。

“不用，少給季商找麻煩。”褚江瑜說著將眼睛瞥開。

“怎麼了？吃醋了？”幾乎是想都沒想，彭驍脫口而出，也沒期待褚江瑜說什麼，無非是“幼稚”，“無聊”之類。

安靜良久。

“A級白兔是頂級稀缺資源，”褚江瑜對上彭驍的眼，滿臉寫著認真“這裡麵的好處我想不需要我再跟你分析。”

“江瑜，你什麼意思？”彭驍乾笑兩聲，一句話幾乎將人拉進了冰窖，這不是他想要的回答。

“你不該在我這裡浪費你的時間，你的精力。”聲音平靜。

不該是這樣，之前，那晚，我們不是，至少不該這樣的。

“你認為我在浪費時間？”聲音微顫。

“能再度和你一起共事我很開心。”

眼前這種近乎冷漠的臉，像是針一般，捅進心窩。

“我們……”彭驍第一次語塞。

“我們什麼？”話像是個冰疙瘩“你認為我們是什麼？”

是啊，是什麼？想來這完全就是彭驍的一廂情願。是什麼？你是你，我是我。

“嗬，那好，”彭驍將嘴角硬扯起來“哪我祝你……功成名就？”

“謝謝……”褚江瑜停了許久，就這麼看著彭驍，他又何嘗舍得“你也是，功成名就，步步高升。”

“嗯……”相視無言。

“晚安，好夢。”這是褚江瑜對彭驍說的最後一句。

那一天，褚江瑜沒有睡著，隔壁也是。

第二天，褚江瑜一如往常出門，隻是沒再聽到彭驍還帶著睡意的聲音，叫他等上五分鐘一起。

上課已經半小時了，還不見彭驍的身影，算了，不見也好。

“全體都有，外圍操場，三十圈。”褚江瑜沉聲喊道。

“教官，就三天課了，放過我們吧。”

“對啊對啊，少兩圈也許。”

……

學員們嚷嚷起來。

“三十五。”褚江瑜絲毫不留情麵。

……

培訓馬上就要結束了，上課也沒什麼內容，時間過得很快，眼看過了午休，卻還是不見彭驍影子，隻收到了彭驍的離營通知。

看到消息的褚江瑜隻剩苦笑，麵都不想見了嗎？

“教官，紫菜蛋花湯要嗎？”

幾乎是一瞬間，鼻頭發酸，眼眶發燙。

……

“今天我正式宣布，115批學員，培訓結束，六個月的培訓你們收獲了很多，今天是培訓的終點，但是今天也將是你們新人生的起點……”

領導的致辭每年都是那麼幾句，八百年不換的，褚江瑜也懶得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