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證中 蘇枝的疑點。(2 / 2)

馴狼成犬 扇九 4828 字 10個月前

溫形雲看著有點害怕,他拍了拍盒邊,焦急地喊:

“祁絢,起來!我們到了!”

隨著他的呼喚,“雕塑”如同舊世紀描述的血族那樣,緩緩睜開寶石般的紺紫色雙眸,蘇醒過來。

“噓。”

迅速恢複清醒的祁絢朝溫形雲比了個小聲的手勢,問道:“這邊有監控設施嗎?”

“沒有,這邊是內宅的後門。”

溫形雲驚異地望著他,喃喃道,“我都做好被拷走的準備了……居然真的行。你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還會死去活來、仰臥起坐的?”

祁絢沒懂他的梗,一個翻身從盒子裡出來,打量起麵前的樓房。

溫家主宅占地麵積很龐大,分成迎客的外宅和居住的內宅,整體設計有些類似王宮城堡,散發出莊重的古雅味道。

後門外圍了一圈小花園,花卉茂盛,在冬日一反常態地爭奇鬥豔,讓祁絢想起溫子曳家中打理亭當的植物園。

溫形雲給他指了指三層樓靠邊的一扇窗戶:“那兒是哥哥以前住的地方。”

又指了指二樓,“那裡是我母親……偶爾父親回來,也住在這裡。”

“不過現在,”他苦笑了一下,“隻有我一個了。”

祁絢沉默,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他。

好在溫形雲也沒那麼脆弱,很快打起精神,轉移話題般地玩笑,“說起來,你不是說早上要忙著上課嗎?怎麼今天哥哥願意放你出來了?”

祁絢麵無表情:“他今天要和許小姐約會。”

“呃……”

溫形雲徹底閉嘴,推門而入,“我讓傭人全回去了,現在沒有彆人,進來吧。”

兩人走進屋裡,頭頂燈盞亮起,映亮比想象中還要空曠的房子。

大廳十分寬闊,連通著前往外宅的走廊,祁絢隱約能聽見前方嘈雜的人聲,他知道,應當是在為十天後溫形雲的宴會做準備。

溫形雲倒是聽不見那些紛雜,他轉身上樓,領著祁絢走到二樓的一扇門前,深吸口氣。

“就是這兒了。”他低聲說,“媽媽……以前就住在這個房間裡。”

他似乎想再說點什麼,終究還是沒有出聲,默默打開了門。

一陣濃重的灰塵氣息撲麵而來,就如溫形雲所說,屬於蘇枝的房間已有三年未曾打開了。

“你去看吧。”溫形雲說,“……我就不進去了。”

即便蘇枝待他一向嚴厲、少有溫情,可他們畢竟血濃於水。

哪怕現有的線索通通訴說著不妙,讓他越來越難以否定,在塵埃落定之前,他並不願意將母親視作致使哥哥墮落的元凶,去質疑、偵查。

祁絢餘光瞥見他落寞的臉色,心知溫形雲能做到這個地步,把自己帶來這裡,已經很不容易,便點了點頭。

他照顧著對方的心情,關上房門,獨自打量這間臥室。

作為溫家主母,蘇枝生活得可謂樸素,沒有什麼多餘的擺件裝飾,隻在床頭擺著兩張相框。

一張是年幼的溫形雲。

一張則是少年時期的溫子曳。

抽屜裡收拾著她還未編織完的手鏈、縫了一半的毛線玩偶、各色昂貴的首飾,值錢的不值錢的,通通塞在一起,一點也沒有條理。

被褥床單也並不齊整,地上還扔著抱枕,陽台上是一個鳥窩狀的秋千,看樣子是平常小憩的地方,裡邊塞著一本折角的書——《奇聞心理論述》。

祁絢越是觀察,越是疑慮重重。

這樣有生活氣息的房間不難窺探和分析主人的性格,他甚至能想象出蘇枝在裡邊行動的場景——各方麵看來,她應當是個有些粗心、不拘小節的人。

從前就有的困惑再次浮現,他很難相信,精明如溫子曳會被繼母蒙騙,視為親生地相處了好幾年年。

不對勁……

這說不通。

他在房間裡轉了兩圈,停留在蘇枝的書櫃前。

她似乎挺喜歡讀書,櫃子上密密麻麻放了很多紙質的書籍,各個領域都有,擺放混亂、沒有規律。

祁絢抽出左上角的一本,翻了翻,大致了解內容後又塞回去,如此反複,直到將整個書櫃翻完。

這一櫃子書裡,大部分都很新,隻有幾十本,有著多次翻頁的卷邊折角。

他將其全部抽出來,連同秋千中的那本一起擺在桌上,想了想,又把床頭的兩張相框放在旁邊。

這些書籍,都是心理學相關。

可蘇枝畢業的院校不是相關專業,工作方麵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係統維護。

祁絢將目光投向相框,照片中的大少爺五官漂亮,眉目冷然,雖然維持著微笑,可還沒有日後的圓融,神情帶著些許厭煩和陰沉,整一個自閉少年。

最重要的是,他看上去隻有十二、三歲,這個時候,蘇枝應當還未和他住到一起。

一個想法在腦海中逐漸成形。

祁絢在這些東西前站了半晌,全部收回原位,隻拿走了溫子曳落了灰的相片。

他推開房門,對上溫形雲發呆的無神雙眼。

少年也不知是期待還是緊張,乾巴巴地問:“你找完了?這就出來了?有……有發現什麼嗎?”

祁絢不知道該不該講真話,他猶疑片刻,沒有回答,而是問:“你家有常聯係的醫生嗎?”

“醫生?”溫形雲皺著眉,“有啊,溫宅有家庭醫生的。秦姨在這邊工作了二十年往上,難道她有什麼問題?”

祁絢說:“沒有。”

“能帶我去見見嗎?”

他頓了頓,手指蹭過口袋中大少爺的照片,覺得心底有些無法言喻的難受,“我有些問題想問她。”

倘若當真和他想的一樣……

大少爺也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