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養在莊園裡的先生經常和他在玫瑰叢裡相會,保姆和保鏢會自動為他們留出空間,等少爺離開,那位先生就是他們需要照顧的人。
上官玫瑰就這樣在他身邊生活,約定的雪、美好的嫁接儀式、男人溫柔的照料都一度令他心醉。
他曾經看到路過的人類情侶,那份獨特的親密跟他們的相處完全不一樣,於是,在又一個相會的夜晚,他張開人類的雙臂,抱住了那個男人。
被蜷曲的綠葉環住手時,百裡霸道想到自己的第一株雪玫瑰,也有兩隻會動的葉子,曾經把十五歲的它包了起來。
他現在已經不會跟小時候一樣催生玫瑰長成大花了,他喜歡滿園正常體態的紅花,讓人可以一眼總覽整座莊園。
不愧是最完美的嫁接株,很像第一株,和死去的接穗一脈相承,百裡霸道讚賞地看著眼前這株大玫瑰,毫不猶豫給它灑了最貴的肥料。
上官玫瑰意識到不對,他試著接觸其他人,發現自己隻是在他們眼裡變成了人,實際還是一株花,而那個男人,甚至看不到他變成人的樣子。
花總是貪婪的,變成人的花也一樣,他再次不滿足於現狀,他想擁有真正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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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雜著雪花的涼風透過窗吹到臉上,昏黃暮色中,雪突然大了起來,耳邊除了呼嘯的風雪,還有打鬥聲和來自男人的謾罵聲,王有為被關在另一個房間裡,似乎已經徹底瘋狂了。
青年關上窗,抬起手到眼前,看已經變為實體的軀乾,要感謝那個研究所,賦予了他真正的身體,其他人看不看得見都無所謂,隻要那個男人能看見他。
當年還在莊園的他偶然得知國外一個研究所可以幫助塑形,欣喜之餘發現他們要價兩千萬,貧窮的玫瑰一籌莫展。
突然,他想起了當年那個鑽進莊園的孩子,十年過去,那個孩子依然在他的掌控之下,並和莊園主人產生了難以斬斷的羈絆。
很輕易地,他找到了那戶姓王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