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安靜的有些詭異,楚牧察覺到一旁的蟲有些緊張,便有意開口緩解氣氛,“小懷這幾天總是誇他家教老師怎麼怎麼厲害,怎麼怎麼好,我還想著是誰能讓他這麼喜歡,沒想到是你。”
提到楚懷,問月就放鬆了不少,他想到楚懷那張天真可愛的臉,不由的帶著笑意。“小懷誇張了。”
楚牧道:“他說他的家教老師很溫柔很有耐心,教了幾遍他就明白了,他非常的喜歡你。”
問月笑了一聲,“我也很喜歡小懷。”
楚牧心一動,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問月。問月很放鬆的陷在座位上,揪著背包的五指鬆開,交疊放在背包上,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目視前方。
楚牧隻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我這幾天忙著訓練,吃完飯就走了,不然的話我早就見到你了。”
問月睫毛輕輕地眨了幾下,沒吭聲。
“剛剛看到你的時候我仿佛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呼吸都快停了。”楚牧握住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那一瞬間無法自控的悸動仿佛還未消退,他轉移話題道:“你有我的終端號,你怎麼不先跟我說一說呢,我還以為我們已經算是認識的半熟蟲了。”
問月扭頭看向窗外,“我以為會見到您,但發現您似乎很忙,就沒打擾了。”
楚牧的終端號是多少雌蟲想得到的,但問月輕而易舉的得到後卻隻把他關在冷宮裡,也不知道是他對楚牧沒興趣還是他太知道分寸了。
“忙是忙,但也不是特彆的忙,隻是呆在家也沒什麼事情就去訓練場,後天有一個比較重要的比賽,想著既然參加了那就一定要得到冠軍。”
窗外的燈影飛掠,襯托的楚牧的側臉格外的俊美,問月本想看窗外的風景轉移注意力,卻猝不及防的看到了車窗反射出的畫麵。
“楚牧閣下是我見過最厲害的雄子。”
“這就厲害了?”
“賽車是極限運動,閣下作為雄子能參加就很了不起了,何況您還有強烈的競爭精神,更彆提您還獲得了幾個冠軍,遠遠超過了與您一同參賽的雌蟲。您真的很了不起。”
“謝謝,還未有蟲誇過我呢。”
忽明忽暗的光影恰好能讓問月看清楚牧那勾起的嘴角,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問月頗有些忍俊不禁,楚牧這被誇後的反應簡直就跟楚懷一樣的……
許久沒得到回應,楚牧扭頭看了一眼,問月呼吸一緊,卻見楚牧又轉過頭去了。
“你的手好多了嗎?”
剛剛那一瞬間,讓問月產生了一種對視上了的錯覺,他轉頭目視前方,“好多了。”
“是在軍隊裡受的傷嗎?”
“是的。”
問月是退役軍雌,最新一批退役的軍雌是在一個月前,想必問月就是那一批退役的,但按道理如果不是特彆嚴重的傷口,一個月的時間已經夠一名軍雌恢複了,可聽問月的話中似乎還要一段時間。
他不地撇了一眼藏在襯衣下的手腕,到底是怎樣的傷才需要他退役養傷。
第二天,楚牧抱著疑惑見到了自己雌父,艾爾是上將知道的比任何蟲都要多。
“根據科研所研究證明原始異蟲的毒液碰觸到表麵後可以讓身體自愈機能變差,如果碰觸時間長了的話,身體是不會自愈的。”
“不會自愈是什麼意思啊?”楚懷在一旁問道。
“如果我在自己的手指頭上劃了一道小傷口,不借助藥物我們的身體會自行止血,傷口會自動愈合。但是碰觸到了這個毒液會延緩愈合的速度,更有甚者一個小傷口就不會止血不會愈合了。”
雌蟲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身體的自愈功能,失去了這一項功能會讓醫療隊工作量加大,而軍隊的死亡率也會加大。
楚懷“啊”了一聲,似乎有些害怕。
“目前研究所在研究一款新型作戰服,隻要把毒液隔絕就沒事了。”艾爾看了一眼楚牧,“你怎麼對這些感興趣了。”
楚牧心裡一向是隻有他的賽車,很少關注軍事類的新聞。
“有些好奇罷了,我記得小懷的家教老師就是這一批退下來的軍雌,他是受了什麼傷嗎?”以楚牧的觀察,隻看到了他手腕像是受了傷。
“你這幾天早出晚歸的,怎麼會知道小懷的家教老師?”楚絕撐著下巴看著楚牧,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的,讓楚牧有些坐立難安。
艾爾倒是沒有想太多,隻要不是機密的事情,他很樂意給自己的幼蟲講解一些關於軍隊的事情。“問月他是上一批跟著的特殊研究員,但很可惜的是他跟著部隊作戰的時候不小心沾到了毒液,且左手手腕骨斷裂,就算是好了也隻能恢複到以前的百分之六十,也就是說他以後提重物都要掂量掂量。”
“雖然他的專業十分的優秀,但他的自愈機能已經變弱,不再適合跟著上戰場了,再加上他的腕傷,軍隊一致認為讓他退役才是最好的辦法。問月專業性很好,據我了解已經有學校向他拋出橄欖枝,我是了解了這個才發現可以請他做小懷的家教老師。”
楚懷靜靜的聽完,皺著臉道:“問月老師好幸苦。”
楚牧撇了一眼楚懷,“心疼老師啦。”
“我很喜歡問月老師,不希望他受傷。”楚懷小小的臉上滿是嚴肅,他還警告了一番楚牧。“你以後遇到問月老師,你不許不禮貌!”
楚懷一開始對於家教老師是很抵觸的,但沒想到短短幾天時間就如此喜歡他了。
楚牧聞言笑了一下,輕聲道:“你才跟他相處了幾天,就這麼喜歡他了?”
他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問楚懷還是問自己,他聽到雌父說這些的時候,心裡頭卻湧起了一股莫名的酸澀,他現在很想要擁抱他。
楚懷:“問月老師很溫柔,不像哥哥教我幾分鐘就生氣了,還有問月老師從來都不跟我大聲說話,也不生氣,比哥哥好多了。”
他是很溫柔,楚牧暗自的點了點頭,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那你要好好的聽話,聽到沒?雌父說問月老師要去其他學校教其他學生了,那些學生一定比你聰明,你不好好努力,到時候問月老師覺得你笨就不教你了。”
楚懷一張臉漲的通紅,雙眼瞪著大大的,“問月老師才不會呢!”
楚牧抬了抬下巴,“你不知道,當了老師就會很忙的,他要教幾百個學生,你說要是那些學生都纏著他,而他們又比你聰明比你聽話,到時候他還會搭理你嗎?”
這句話就紮心了,楚懷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這個早上,楚牧得到了自己雄父新鮮出爐的一個愛的腦瓜崩。
當晚問月輔導楚懷的時候,發現他比往常乖巧許多,一直問喜不喜歡他。
楚懷做完了一道題,得到了問月的誇獎後,他眨巴著眼睛問道:“那問月老師喜不喜歡我呀?”
問月揉了揉他的腦袋,柔軟的銀發絲滑猶如流水,讓他不忍收手,問月忍不住多揉了一會兒,“當然啊,你這麼乖巧又這麼努力,問月老師當然喜歡你啦。你怎麼一直問我這句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