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身份?”任懷遠冷笑,“我可是做了什麼出格的事?納妾?逛青樓?”
許雅婷扶著軟椅的手用力捏緊,她扯了扯嘴角:“母後也是關心你。對於婚姻大事,你今已二十二,卻還未定下來,自然是要諸般上心。這東宮總不能一直空下來。母後聽了那些夫人的話,知她們對你存了偏見,這可怎麼好?”
任懷遠笑而不言,許雅婷憋著氣,再次笑道,拿出皇上的名頭:“懷遠,這是你父皇的意思。你該成家了。”
這次誰都沒說話。
良久,任懷遠道:“孩兒謹遵母後教誨。”
任懷遠遠鞠,便退下了。
許雅婷看著他的背影,氣不打一處來。
月嬈站在殿外等他,她和季嬤嬤站在一起,誰也不理誰,都翹首以盼地盯著殿內的方向。
月嬈在擔心任懷遠,季嬤嬤自然是擔心許雅婷。
方才那種局麵,真是多說多錯。
月嬈心中焦灼,不知皇後會和任懷遠說些什麼。皇後交代她的那些話,至今仍猶在耳畔,不知道任懷遠會不會問。
月嬈看到任懷遠從殿內出來,他臉色仍是陰沉,不過比剛才,已是有所緩和。
月嬈和他對視,於是跟上去。
任懷遠朝季嬤嬤道:“母後在找你。”
於是拉著月嬈離開。
任懷安站在長廊上,看著月嬈跟著任懷遠離開。他就這樣注視著,動也不動。
在回東宮的路上,任懷遠不說話,月嬈也不說話。她坐在車廂角落,馬車一搖一晃,助長了雙方的耐心。
月嬈下了馬車,晨風又駕車而去。任懷遠在大理寺還有事情要做,耽擱了這麼一會兒,卻也不能一直放著。
春桃在門口等她,見了她,自是迎上去。
“姑娘,您還好嗎?”
月嬈笑笑,搖頭表示沒事。其實皇後也沒有跟她說什麼重話,也沒有什麼威脅的話語。皇後娘娘隻是告訴了她一個事實:
“懷遠不日將娶妻,八抬大轎迎娶太子妃入東宮。”
許雅婷笑了笑:“月姑娘,你是太子的近侍,自然知他的許多小習性。太子妃養在深閨,與太子從未見過,任是聽些風言風語來了解太子,卻總歸還是空著的,到底落不了地。萬一哪方麵做不好,觸怒了懷遠,傳出去,太子與太子妃不和,這也不好聽,您說是不是?”
她笑得很和善,可在月嬈聽來,卻是天崩地裂:“所以本宮想麻煩你,希望你能多多提點提點太子妃。太子與太子妃的關係,便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