脅迫 皇兄,讓她走(2 / 2)

囚她 素夏的天 3947 字 11個月前

任懷安攬許雅婷入懷,一下一下拍她後背,表示這是堅實的依靠。三年過去,許雅婷蒼老不少,鬢發添了更多白絮。他安撫好許雅婷激動的情緒後,這才下跪磕頭,請罪道:“孩兒不孝!三年離家,讓母後憑添牽掛。”

“平安便好,平安便好。”許雅婷連連道。

任懷遠冷眼瞧著這鬨劇。

月嬈安靜看著。任懷遠和皇後關係不合,她知道這一點,早在了解任懷遠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也隻體會過任懷遠和太後相處的一段時光,那時太後召見她,任懷遠直接入了皇宮,當麵和太後對峙。

在這之前,她沒見過任懷安,沒講過太後,不知道任懷遠和他們是怎麼相處的,她都不了解。

這母子相聚的團圓時刻,任懷遠竟然像個局外人。

任懷遠似乎是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他抬眸一瞧,月嬈已先收回目光,若無其事的樣子。

他也不動聲色。

自任懷安出事後,許雅婷開始迷信佛祖,三年來居於宮中,常常誦經念佛,祈求佛祖護佑任懷安的平安,從不斷絕。這是一個母親,對孩子最深的牽掛。

許雅婷目光落在月嬈身上,任懷安信中已告知月嬈的存在,知她是任懷安的救命恩人,十分感激。

她在任懷安的攙扶下,緩緩走到月嬈跟前,笑道:“你便是輕顏姑娘吧?懷安告訴了我這些年他的經曆,多謝你看顧他,不然老婆子怕是難再見他了。”

她握住月嬈的手十分溫暖,那輕輕摩梭的力道,是一種安撫。她在向月嬈表達她的善意。

月嬈卻覺察到不一樣。對待任懷遠和任懷安的身邊人,太後的態度差彆很大,她企圖管束任懷遠以立威,卻寬和以待任懷安。

這是差彆。

月嬈想,也許是因身份不同吧。當時太後對她,是因任懷遠未婚卻親近她;但太後這次的親和,因她是任懷安的救命恩人。

月嬈出了壽康宮,站在院外,任懷安和太後尚且有體幾話要說。

“輕顏姑娘可有落腳處?長安之大,孤尚且有安置之所,必不讓輕顏姑娘流落街頭。”任懷遠站在月嬈身側,邀請道。

“謝陛下好意。”月嬈笑著拒絕。

“是孤考慮不周了。”任懷遠倏然一笑,未表介懷之意,調侃道,“三弟愛惜輕顏姑娘,又怎會置輕顏姑娘於不顧。”

他收了笑容:“擺駕。”

歸京後,月嬈隨任懷安居住隋王府;任懷安恢複上朝之事。長安之於月嬈,是新的人生地不熟的存在,沒有相識之人,所以更少走動。

初始,她應太後之邀,入宮作陪,講述任懷安這三年來的事情。她說得越多,許雅婷越心疼,更加愧疚。

她視月嬈為座上賓。

沐清韻同陪侍身側,她每次出宮時,沐清韻都會陪她走一段。她倒是和沐清韻培養起一段友誼來。

沐清韻羨煞道:“輕顏姑娘,其實我好羨慕你。我能看得出來,三弟她喜歡你。多少次他來壽康宮,目光總是為你停留。”

月嬈低頭:“娘娘和陛下神仙眷侶,更羨煞旁人。”

沐清韻搖了搖頭,外人看來,陛下後宮無妃,她獨寵後宮,可誰又知道,她獨守了多少孤寂的夜。她以沐家之勢入主東宮,父親看的是皇後母儀天下的門麵,誰又在乎她是否真的快樂。

“母後喜歡你,未必真心。”

沐清韻道,她瞧見任懷安來接月嬈,笑了笑,不再送她。

任懷安展顏一笑。

月嬈和她告彆。她想,那又能如何?

任懷安不遠不近地跟著,一步之遙的距離。他盯著月嬈的背影,不敢靠近。

他心微動,想起前幾天許雅婷的話。

那時,許雅婷仍以貴女的畫像示意於他,一幅又一幅。她以諄諄教誨之言、語重心長的語氣訴求,全然一副一片苦心照他人的模樣。

他一言不發,靜靜聽那些話,看著那些畫像上的女子,聽許雅婷介紹她們的身份,丞相之女,尚書之女,侯爺之女,個個家世顯赫。

任懷安斂眉,他輕聲道,很平靜的語氣:“母後,我有喜歡的人了。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喜歡月嬈,我心悅她。”

許雅婷興致勃勃的心陡然冷卻下來。

她待輕顏好,常常召見她,卻不代表喜歡她,願意接納她。

她的確看得出來,任懷安喜歡輕顏。即使他沒有說這件事,許雅婷仍是從他流轉的神色中看出他對輕顏的情感,是滿心滿眼的心動。

但那又能如何?

喜歡,從來都算不得什麼!

感情最是無足輕重!

她仍保持著和善的麵容:“懷安,你該明白,你是大周的隋王殿下!你的婚事,從來不是你能做得了主的!”

“為何不能?”任懷安反問,他想起這些女子的身份,個個都是長安貴族,萬人之上,“母後,你曾說過,我喜歡的姑娘,你總不會做那無情人。你在盤算什麼?”

“你真的以為——孩兒什麼都不知道嗎?”

許雅婷脊背一僵:“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