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端 月嬈在哪?(2 / 2)

囚她 素夏的天 4413 字 11個月前

“等我。”臨行前,任懷遠在月嬈額前落下一吻,珍重如至寶,“我會平安歸來的。”

“許默,喬盛他們是我的親信,是信得過的人,他們都知道你的身份。喬盛是淩煙湖滿月樓的眼線,許默是女子,她當你的貼身侍衛。”

月嬈睜大雙眼。

喬盛。

“是他。”任懷安肯定她的想法。

恢複記憶後,他悄悄查過月嬈的路引,回京後又囑托禾彥去查,順著線索查到了喬盛,才知道他們之間的糾葛。

月嬈卻有不好的預感,遙看天際烏雲翻湧,墨色低垂,像是破了一個大窟窿,黑色的漩渦迫在眉睫。

雨落了。

潮濕的水汽撲麵而來。

許默忙撐傘:“夫人,春風料峭,要仔細身體啊,更要仔細孩子啊。”

月嬈一笑而過。

青苔叢生,綠色蔓延腳下,她拾級而下,身影漸漸淹沒在雨霧中。水汽漫湧,徹底看不清了。

任懷遠再次來訪,協同沐清韻。

“不必拘禮。”任懷遠擱了雨傘,拍了拍成珠子而黏附在身上的雨滴,“我這次來,是想告訴弟妹一個好消息。西北戰事大捷,也許過不了多久,三弟就能平安歸京了。”

月嬈:“多謝陛下告知。”

任懷遠道:“春意之寒,要當心啊。”

“尤其是,弟妹不止一個人。”

任懷遠的目光瞥向月嬈的腹部,他笑:“我知道弟妹懷孕,怕生事端,特攜了兩名太醫來為弟妹看一看。這懷孕之事,最是辛苦,馬虎不得的。”

“多謝陛下關心。”

月嬈收了下來。

他許了告辭,轉身又入雨幕。

四月至,雨水漸少。

小斯撲入廳堂,泣聲喊道:“夫人!殿下他!他——歿了!”

月嬈倏然抓緊許默的手。

月嬈從始至終都保持鎮靜,有條不紊地安排事宜。她在報信的小斯引領下,與許默同去。

她方跨出一步,身影卻歪了。

許默扶住她,憂心忡忡:“夫人?”

月嬈搖搖頭,眼眶微紅,她強忍淚水:“走。”

她在許默的攙扶下,一步一步,邁向府門口。

靈柩橫於門前。

月嬈上前,禾彥哀報:“夫人,是末將失職……”

月嬈擺手,示意他安靜。

她什麼都知道。

她輕輕撫了撫靈柩,明明想哭,卻哭不出來。她顫著聲音,似乎下了莫大的勇氣:“安置吧。”

期間前來吊唁的人很多,文武百官,皆動了身。

仁懷遠道:“太後大慟,傷了身子,在將養著,孤會陪弟妹置辦這件事的。”

月嬈抬眸看他。

仁懷遠很真誠。

“謝陛下恩典。”

仁懷遠閉眸。

許雅婷質問:“是你動的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冷笑,“母後,你忘記曾做過的事了嗎?皇後之位,你如何得來的?你當真以為,孤什麼都不知道嗎?”

“母後!這叫一報還一報!”

徐雅婷癱軟身子,咆哮:“你有本事衝我來!為什麼要對懷安動手!他是你的親弟弟啊!”

“那你可曾想過,先皇後也是你的親姐姐?同父同母的親姐姐!”

在她震驚的目光中,仁懷遠輕聲道:“放心,你還是萬人敬仰的太後。我會敬奉你,直至晚年。”

他睜開眼睛,聽見侍女關切的聲音:“夫人,當心身體啊,你還有孩子呢。”

月嬈搖搖頭,她一塊一塊燒著紙錢。白布飄飛,淒冷的靈堂,寂靜無聲。

任懷安,你的忠,你的孝,你的義,都得了圓滿,但你成全不了我。

對不起了。

出殯當日,月嬈堅持隨行。

皇陵之中,拜了再拜,她回首,戀戀不舍離去。

回程路上,刺客突襲,侍衛保護,與刺客相鬥。

月嬈不宜執劍,侍衛先帶她離開混亂的場地。她見了熟麵孔,於是放心跟著離開。

深入小巷,人煙越來越稀少,月嬈感覺到不對勁,起了疑心。她稍微放緩步伐,漸漸與帶路者拉開距離,試探問:“你……”

濃烈的香味撲鼻,月嬈驚覺,瞳孔睜大,不及反應之時,已沉沉中了迷藥,不省人事。

月嬈腦子昏沉,微微脹痛的感覺滯留,襲擊著她的大腦。再醒來時,入目是紗帳飄飛,屋內光線昏暗,暖黃色的燭光拂牆。

濃烈的熏香刺鼻。

她盯著頭頂的紗帳,不是隋王府的寢室。

月嬈坐起身,耳側方傳來一道聲音:“醒了?”

她還來不及出聲,那人驀然掐住她的脖頸,越來越用力。她用力拍打著,呼吸困難。

他冷然問:“月嬈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