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一臉同情地拍了拍洛硯舟的肩:“你真可憐。沒關係!我去打探一下,爭取讓你重新融入大家庭!我的同桌,絕對不能被集體孤立!感動嗎?”
洛硯舟表示不感動:“你哪來的同桌?你連桌都沒有。”
“這不是重點!”
接下來幾天,原本說要讓自己同桌融入大集體的楚陽依舊該乾嘛乾嘛,沒有采取任何措施。
洛硯舟原本也就當他說著玩玩,壓根兒沒放在心上,他也不覺得一個人待著有什麼不好,沒多久就把這事拋之腦後。
一氣兒到周末活動課,楚陽寧是蠱惑了好多人留在教室聽他算姻緣。女生也就算了,男生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留下來的。
洛硯舟一想到一會兒會有一群平常在操場上能打爛好幾個羽毛球的男生們一臉嬌羞地讓楚陽給他們算姻緣就一陣惡寒,但又忍不住想他到底能忽悠出點兒什麼。
楚陽帶著一群人坐在教室後方,像模像樣地看手相,問生日星座,畫圖占卜。最後給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說:“天機不可泄露。”
洛硯舟嘴角抽了抽,這人還真是……會編。
不到20分鐘,楚陽就把那一群人忽悠了個徹底,他好像說了,又好像什麼也沒說。但所有人都是星星眼地看著楚陽,崇拜至極。
“在座的都算完了是吧,有沒有漏的?”楚陽伸了個懶腰,狀似不經意地看了眼洛硯舟,“唉,洛硯舟,你也在教室啊,我還以為你回宿舍了。要不要也來算一卦?保準靈!”
洛硯舟有一瞬間的沉默:“不用了,我不信卦。”
楚陽一副笑嘻嘻不死心的樣兒:“來吧,不算卦嘮會兒磕也行。”
這次他說完,除了洛硯舟依舊冷漠地拒絕,還有身旁同學輕輕一撞。
楚陽莫名,看了身邊那人一眼,若無其事地對洛硯舟道:“真不來?不來我們就出去玩了。”
“去吧,彆回來了。”
楚陽撇撇嘴,小聲咕噥了一句:“怎麼這樣啊…”隨後,依舊笑得沒心沒肺,顛顛地跑出去了。
女生都說要回宿舍,就走了。
還有幾個男生去進行原本的羽毛球項目,也走了。
剩下的就楚陽和其他兩個男生,在操場上晃蕩。
楚陽勾住剛才撞他的那個男生,東拉西扯地聊了會兒,突然問:“張清,你們是不是不太願意跟洛硯舟玩啊?我看我剛才叫他你們都挺緊張的。”
一般人遇到這種問題,怎麼也得象征性地說沒有,解釋解釋。
楚陽都做好拉扯的準備了,結果他看見張清和另外那個男生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兩人一起非常誠實地點了點頭:“嗯!”
饒是楚陽,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走向,稍微愣了一下,才笑道:“真誠!我就喜歡跟這樣的人聊天。不過,為什麼啊?舉個例子來聽聽。”果然,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
張清咂咂嘴:“往事不堪回首啊…不過念你是好兄弟,我們哥兒倆就給你講講。你跟楚陽挨一塊兒坐好幾天了,知道他啥身份了不?”
楚陽有些納悶:“聽你這麼說我同桌還是個人物來著?”怎麼那麼像□□交流會呢?
張清探頭探腦地左右張望,搞得事情愈發神秘猥瑣起來。
旁邊那哥們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抬手往張清身上招呼了一巴掌:“戲過了,彆演了!哪有這麼誇張!”
“啊講講講!真的是,著什麼急嗎?”張清清了清嗓子,略顯出一點窘迫來,“其實吧,也沒什麼。洛硯舟家境特彆好,相當有錢又有權的那種,我們跟他玩,也沒個共同話題,雖然洛硯舟也沒刻意強調自己家境,瞧不起我們什麼的,但是吧……”
楚陽:“但是啥?”
另一個男生仰起頭,一臉悲壯:“但是跟他說話會顯得我們很low,畢竟見識層麵不在一個檔次上,很多他習以為常的東西我們聽都沒聽過。而且他說話還自帶嘲諷意味,我給他講過一個笑話,還讓我受到了重創,他麵無表情地嗬嗬兩聲跟你說好笑,他真的很配合,但侮辱性太強了,我們真的跟他玩不起來。”
楚陽啞然,到底得多嘲諷才能讓洛硯舟沒人願意帶他玩?
“行了行了,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兒事,得回趟教室,就先走了,你倆慢慢逛吧,拜拜!”
楚陽又胡亂跟二人聊了一會兒,就找借口離開了。
回到教室,還是隻有洛硯舟一個人。唯一不同的是,楚陽走的時候洛硯舟剛開始做卷子,而現在已經做到背麵了。
“我去給你打探情報,結果你在這卷我,不仗義!”
洛硯舟不用抬頭看就知道是楚陽,心說:“你乾的不仗義的事不比我多多了,還好意思說我。”
但開口時卻非常配合:“對,你說得都對。所以你打探出什麼了。”
楚陽:“……還真是挺嘲諷的,問句能說得這麼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