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轉身靠在桌上，把洛硯舟的光擋了個徹底，洛硯舟皺了下眉，乾脆撂下筆：“你要乾嘛？”

“就想問問你當初他們還拉你玩的時候你都乾了些什麼？成功把自己踢出班級圈了。聽說人家就給你講了一個笑話，就被你傷著了，講的什麼笑話？”

洛硯舟沉吟片刻，道：“一個男人要去買一輛寶馬，需要十萬元。但他隻帶了99998，還差兩元錢。就朝路邊的一個殘疾乞丐借，說自己要買車。乞丐聽後非常大方地給了男人4塊，讓男人幫他也買一輛。”

洛硯舟記性不錯，還能把這個笑話完整地複述出來。

楚陽“噗呲”一聲笑了，轉過頭看見洛硯舟麵無表情的一張臉，又訕訕閉了嘴：“不好笑嗎？”

聞言，洛硯舟彎了下嘴角，又迅速耷拉回去：“嗯，好笑。”

楚陽：“……”好…好嘲諷。

“喂！你這也太…反正我要是那個給你講笑話的人，肯定也覺得心靈受到了創傷！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洛硯舟不解：“為什麼？他既然講，就是想讓人笑，我完成了他的意願，為什麼還會覺得我是在侮辱他？”

“因為…因為，你這個話真的自帶嘲諷啊，如果你給一個人講笑話，他不僅不覺得好笑，甚至還在你問他的時候，露出一個三分薄涼三分譏笑四分漫不經心的笑容，說好笑。聽上去不像說笑話，反倒像是說講笑話的人，不是侮辱嗎？”

“所以，就因為這個？”

洛硯舟其實依舊不太明白，但聽楚陽講得好像是他笑的時候表情有問題。

楚陽摩挲著下巴：“不至於隻是因為這個，你還乾什麼了？”

“我說了好笑，但他們，還是問我為什麼覺得這個笑話不好笑，我就解釋了一下。”

“嗯？”楚陽饒有興趣地審視著洛硯舟，“你怎麼解釋的？”

洛硯舟抿了下唇，直覺告訴他，如果他講了楚陽會再次震驚：“我確實不知道笑點在哪裡，一個人連充足的錢都沒有帶夠，為什麼還要買車？而且在沒錢的情況下就開口和彆人討要，那他和乞丐有什麼不同？何況還是一個殘疾人。而且他所講述的車輛價格有很大問題，實際價格……”

“停——洛硯舟，你沒被打真是夠好的了。這就是個笑話啊，你想這麼多乾什麼！”楚陽抓狂，這個男人，是在說他道德觀有問題還是在嘲諷他不知道寶馬多少錢！

洛硯舟嚴肅臉：“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

楚陽歎了口氣：“好了好了，我都不用問你還乾過什麼了，光這個笑話的事也能猜到，怪不得人都不願意跟你玩。哎，洛硯舟，你要不學學我？主動點兒，再沒心沒肺點兒，傻嗨的人最容易交到朋友了。”

“沒心沒肺？你心眼子多著呢。再說了，”洛硯舟抬眼定定地看著楚陽，“你這麼想讓我融入大集體，難道不是想連我一塊兒卷？”

楚陽捂住心口，自己配了個心碎的聲音：“砰——洛硯舟，你聽到了嗎？我的心碎了！你居然這麼想我，傷心，傷心透了。”

洛硯舟掛上了一個略顯真摯的微笑：“開個玩笑。”

確實，楚陽喜歡拉上一群人聊天再偷偷退出群聊，但真要有人問題什麼的他還是不會拒絕的，甚至還會過意不去地問被他拉入群聊的人有沒有落下課，需不需要補。要是人不想聊，他也不會寧拉著人不走。

頂多自己開玩笑似的表示一下“又少了幾個能卷的人”的委屈。

楚陽表情略顯麻木：“呦，你還會開玩笑呢。”真冷。

洛硯舟不置可否：“還有事嗎？沒事讓一讓，擋我光了，我要做卷子。”

楚陽哀嚎一聲，乾脆坐下整個人往桌上一趴：“你無情，你冷酷，你沒有心！我為你操碎了心，你的心裡卻隻有卷子！嗚嗚嗚，好狠心的男人！”

嚎完，楚陽自己先被惡心得夠嗆，抖了一下，從桌上爬起來，手托腮麵朝天花板：“洛硯舟，你沒有笑點，人聚在一起都是為了聊好玩的事的，在你這全變成了理性分析，你就沒有覺得生活中有什麼好笑的事嗎？”

“你。”

“……”楚陽石化，維持著那個姿勢保持每個字都在同一語調上問了一句，“你在嘲諷我嗎？”

“不是，就是覺得你挺好笑的。”楚陽無論乾什麼事都笑得挺開心，也很活躍，用誇張的風格來做事，會很有感染力，也會讓他的行為變得喜感。

楚陽：彆問，問就是麻了。

“…行吧，洛硯舟，你贏了。既然你這麼說的話，我不建議當個開心果。”楚陽一把抓住洛硯舟的手，目光真誠，“但是，你要幫我學習。你想啊，這對咱們就是互惠互利的事啊！我可以增進學習，你呢，可以在我的挽救下，大概率避免以後注孤生的風險，是不是很劃算？”

見洛硯舟猶豫了一下，楚陽立馬鼓勵道：“沒關係，你想說什麼，儘情說，彆客氣！”

洛硯舟點頭：“謝謝，注孤生什麼意思？”

楚陽：“……一輩子找不到女朋友的意思，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