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經紀人,安瀾自愧不如。
她老板真是十項全能,乾的事必然利大於弊,隻是沒能顧及到宗默的心情。
影帝的熱度著實蹭到了,宗默的粉絲數直接翻了個倍。之前雜誌的熱搜改頭換麵重新頂上來,宗默再次喜提一批老公粉。
當然,也有不依不饒追著他罵的,在他為數不多的幾條微博下麵罵了個遍。
被罵麻了!
“怕被罵就彆看。”阮池抽走他的手機,“怕被罵就不要當明星。”
……老老實實當金絲雀是嗎?
宗默不認命,想要把手機搶回來。
阮池斂眸,神色含著隱約的危險,語氣卻異常平靜。
先“嘖”一聲,提前預警。
然後沉聲念道:“收到了一條來自陸泊的新信息。”
宗默:……
阮池手指在屏幕上一點,繼續說:“記得看禮物。”
“禮物?”阮池挑出關鍵詞。
宗默:“……我一覺醒來都換成病號服了,可能掉了吧,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信封。”
明星的隨身物品當然不會輕易弄丟,小萬將他昨天的衣服拿過來,直接交給真正的老板阮池。
阮池把信封從口袋裡抽出來,他沒趕人,安瀾和小萬就好奇地湊在後麵踮腳看。
阮池沒什麼表情,安瀾卻明顯地一愣。宗默也好奇,被吊水束縛在床上,隻能眼巴巴張望三個人的反應,等他們念給自己聽。
既然阮總沒有馬上生氣,說明信上寫的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至少不是“早點休息,明天多穿點”之類。
安瀾沒忍住“呀”了一聲,接下來的話裡一半都是語氣助詞:“啊!這個,阮總啊……”
這其實不是一封信,而是一張長方形的卡紙,阮池掃了兩眼看完,遞給安瀾。
宗默總算通過經紀人看到了卡片上麵的內容,居然是個邀請函。
安瀾怕他不知道,解釋道:
“陸泊是這個演員培訓節目的主評委之一,剛開始有三十個參賽選手,然後逐漸淘汰。但這樣也沒意思,所以每期都會有人踢館,踢館的人可以是自薦或者節目組邀請,也可以由主評委發邀請函。”
嘴角的笑止都止不住,宗默光看她的表情都能猜到這是大好事一件。
“這個節目和楊導參加過的導演選拔比賽有點像,都是實打實的實力派節目,而且有陸泊和其他幾個重量級評委,熱度一直高居不下,你去了就算一輪遊也能學到東西,曝光度更不用說了。”
安瀾又掉頭對阮池說,“節目都錄了五期了,三個主評委就剩陸泊還沒邀請過,要是宗默拿著他的邀請函殺過去,肯定能狠狠蹭他一波!!”
宗默微微一愣,主角攻不是主角攻,真的好會。
他的幫助不是用另一種方式包養自己,而是遞出橄欖枝讓自己抓住向上爬。
宗默記得原來的主角受並沒有參加過這個節目,而是以一些輕鬆愉快的休閒綜藝為主。
他還在考慮要不要接受這個邀請,心意已經有了偏向,那邊阮池淡淡開口,一票否決。
“不行。”
宗默:?
安瀾愣了愣,趕緊勸:“這個機會真的太難得……”
她很想問問老板到底對陸泊有什麼意見,還是對宗默有意見,非要無情消滅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阮池卻說:“時間衝突了。下一部劇正好在過年的時候拍。”
宗默:?
“什麼時候接的劇本?”
安瀾也疑惑:什麼,過年不放假了?
萬惡的資本家,好恨。
“劇本開始寫了。”阮池說,“很快。”
-
二月初過年,還有半個多月。
安瀾想了想,不但他們要跟組加班,寫劇本的編劇也挺慘,才接到任務不久,就得在年前加班趕出來。
心裡稍微平衡一點。
而楊導是個高效率行動派,邊拍邊做後期。但排片需要時間,宗默主演的第一步青春疼痛電影預計在五月上映,準備在初夏給觀眾送上第一波冰涼。
電影上映前還免不了一波宣傳,到時有的忙了。
安瀾和小萬被趕出去後,宗默才問:“阮總,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樣的劇啊?”
阮池說:“還沒完全想好。會邊拍邊播,邊拍邊調整。”
宗默沉思幾秒:“……你親自寫劇本嗎?”
阮池滿臉不屑,語氣傲慢:“我是甲方。”
宗默在心裡補充:嗯,還是很無理的那種!!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阮池也是他的甲方,還輪不到他笑話人家編劇,他們同病相憐。
宗默有些不太好的預感,問便:“我是男主?你導演嗎?”
“我不會導,請人。”阮池說著,露出頗為複雜的神色,“你……嗯,算是主角吧。”
不是阮總導他就好,不是男主角就更好了。但宗默總覺得不對勁,又問:“男一號是誰?”
阮池淡淡道:“是我。”
宗默:?
不就是給阮總做陪襯嗎,容易!
如果導演請楊導就更好,尤其擅長和折騰男一號!
和他阮總真的太合適了,天造地設。
先放下劇本的事,阮池催促道:“你好點了沒,好了就回A市。”
宗默出聲拒絕,隻扶著吊瓶下床,身上還是一套藍白條的病號服,怎麼看,怎麼適合賣慘。
他走到窗邊,忽然忘了賣慘,轉而驚喜道:“下雪了阮總!”
“……你在L市還沒看夠?”
“每天都凍著,沒有下雪。”宗默沮喪地說,“半夜有下,但我睡著了沒看到。”
剛到冰天雪地的L市,土生土長的南方狗宗默相當激動,但在凍了幾天之後,就移情彆戀擁有暖氣的房間,不拍攝的時候絕不輕易挪窩。
即使遍地皆白,偏偏就看不到天上飄下來的雪!
而且地上的雪被人踩踏碾壓之後,就變成帶著雪水的冰,打滑還濕鞋,給他留下了非常多不愉快的回憶。要不是這樣的天氣,也不會總是生病。
可這時,看到從天上飄落而下的新鮮雪花,他感覺又可以了!
“下去看看?”宗默帶著幾分期待,小心詢問。
“你故意的吧宗默。”阮池說,“再病一下,好在T市多賴幾天。其實就是不想回去是嗎,嗯?”
宗默:……
不就下樓看看雪嗎?
阮池繼續:“你知道這間病房一天多少錢嗎?”
宗默泄氣:“……我不是很想知道。”
宗默又坐回床上。雖然不能出去看雪,但房間樓層高視野好,窗外一片茫茫的白,也算好看,房間裡還暖和。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中途有護士過來給他拔掉吊針。房門第二次被人敲響,小萬頂著一腦袋的雪花進來,送上一個大號紙袋。
“穿上。”阮池說。
宗默疑惑地把袋子裡的東西拿出來,是一件得有好幾斤重的派克羽絨風。
既防風,又防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