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太早摸清彼此種族的弱點不是好事 ……(2 / 2)

被他這跟小動物一樣的鼾聲萌得心肝亂顫,宋律瞬間忘記了自己先前的負麵想法,對奎斯的大腦袋伸出手,用指腹輕輕在他沒有骨板覆蓋的後腦勺揉了揉。如她所料,外表堅硬的外星人的這部分區域就像貓咪的下巴或者狗狗的全身,被輕輕摸摸就會很開心。看著發出更多嘰裡咕嚕的聲音在自己肚子上蹭著腦袋——說實話他凹凸堅硬的麵部骨板讓她感覺有點痛——的奎斯,感覺不管後續如何自己這次都值了的宋律耳邊突然傳來另一道咕嚕嚕的喉音:“把你的手放上去試試。”

“!!”

“噓。”從搭在她胸前的手中抬起一隻指爪搭在被嚇了一跳的軟綿綿星人的嘴唇上,等她重新平靜後,沃依德示意她看向差點被吵醒、但依舊被宋律的手指和他的諧音聯手哄睡的奎斯,然後用另一隻繞過她後頸的手示範地堵在了奎斯的一根上聲骨出氣的末端。

這回,奎斯的鼾聲變了個調。而不等驚喜地睜大眼的宋律做出反應,拉著她的手按順序堵著奎斯上聲骨的沃依德便已經用他的鼾聲演奏出了一段《艾希星的暮色》。

腦袋下麵不同尋常的振動和奇怪的笑聲終究還是讓梭巡者號的船長從睡眠裡驚醒,他尚未完全清醒的大腦被下麵緊挨著的皮膚觸感嚇到,有些慌亂地撐起身看向和沃依德一起捂嘴偷笑的宋律。被對方的動作提醒,奎斯下意識擦了擦嘴角,隨即便在嘴角濡濕觸感裡警鈴大作,順著最基本的邏輯低頭的他毫無意外地發現了對方肚皮上那一灘來自自己的淡藍色涎液。

大為窘迫的奎斯忙不迭地用諧音和主音道著歉,伸手用指腹和掌心小心擦拭著宋律的肚皮,卻反讓她笑得更加厲害縮成一團躲進了沃依德懷裡。被拋下的塔克裡隊長呆呆地看著輕笑著偷看著自己的軟綿綿星人,想了想,還是在老塔克裡人閉眼轉頭的暗示下壓著羞恥發出了一串可憐委屈的喉音。

果不其然,本來蜷成一團和沃依德一起逗著他的宋律立即收起了調笑的神情,關切地爬到裝可憐奎斯麵前仔細看著他的臉,然後被難得耍了次壞心眼的塔克裡隊長掐住腰拉進懷裡,把震顫的脖頸側貼在她的脖子上。

“看來我們一本正經的船長終於學會一些新的小花招了。”慵懶地半躺在床頭,沃依德打趣道,“而且這回還沒有用到戰用激素,不錯。相比之下,我更喜歡你這個小把戲。”

不好意思地對船醫發出了一聲歉意的咕嚕,享受著軟綿綿星人的回抱的奎斯正想和宋律也說些什麼,比如委婉地問一下他昨天表現如何,就感覺她在自己懷裡躁動掙紮起來。

“怎麼了,宋律?”奎斯不解地放開她,看著臉重新紅起來的宋律捂著胸口和肚子似乎想說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的模樣,想起了剛才不小心瞥見的對方下方似乎沒有完全關閉的腔口,恍然大悟地吹出了一聲高昂的笛音,“啊,你想要再來一次?沒關係,我馬上可以準備好。這很正常的,不必害羞。”

歪頭看著善解人意地用安撫的語調說了一大堆的奎斯,宋律剛打算告訴他自己沒能完全跟上他的意思,就錯愕地發現他把雙手分彆放在了股腹板和後頸上,以一種熟悉的頻率開始活動。

“奎斯,等等。”及時注意到了外星人不對勁的神情叫停了奎斯,沃依德坐起身仔細看著搖頭擺手拚命想解釋說明什麼的宋律,張開手掌用植入式隨身係統的掃描裝置著重掃描了一遍她一直捂著的小腹,然後無奈地對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的塔克裡小隊長說,“把你的手放下來,她隻是想上廁所。”

“……噢……我是說,在這邊!”迅速用熱情的帶路掩蓋自己遺憾的感歎,把宋律帶到盥洗室的奎斯示意向清潔便器,而對方似乎也使用過類似的設備,在點頭感謝後便關上了門。

然而不給奎斯整理剛被挑起了頭的情緒的時間,用他床頭櫃裡的消毒濕巾大致擦拭著自己的沃依德便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你昨天晚上用了清潔便器的負壓清潔模式之後,有記得把它調回普通清潔模式吧?”

奎斯張口欲言,但從盥洗室裡傳出的尖叫已經說明了一切。

……

打著哈欠把作戰服內襯丟進清潔箱,按照道義規矩給有炮可打的隊友們值了一晚上的哨班的塔讚砸吧著嘴走進梭巡者號的洗浴區。在消毒間進行初消的時候,他聽見淋浴區已經有人沐浴的水聲,感覺憋了一晚的杆子又在股腹板下躍躍欲試隱隱發疼的塔讚決定不管那裡麵的是逃兵沃依德還是靜默者奎斯,他都要哭著求對方幫自己一把。

然而當打好一肚子腹稿的塔讚鼓足勇氣衝進淋浴區時,唯一一個在浴區被他動靜嚇了一跳的是那個叫宋律的外星人。大驚失色地蹲下抱成一團的外星人發出的尖叫也嚇壞了塔讚,他拚命擺著爪子試圖解釋,但又立即想起自己的爪子按禮儀不能在外族人麵前不帶手套地出現,遂將它背在了身後;他張嘴想要安撫對方情緒並為自己辯解,可剛張開嘴就想起他的牙齒也被娜塔阿茲和菲爾緹罵過嚇人,又嗚咽地合上了嘴;他快速後退想離開浴區,卻在極度驚恐之下踩到了自己的腳摔到了自己的後腦和上聲骨。

痛苦地在地上捂著腦袋縮成一團的塔讚幾乎要哭了——事實上,他可能真的哭出來了一點點。他覺得自己從昨晚開始就倒黴得要命:先是誤傳了外星人的外貌導致了烏龍,又是悉心準備的餐食不合外星人胃口把她弄哭了,之後的電影娛樂裡好心去扶她又把她嚇哭了,投骰子的時候也輸了得自己悶著杆子憋一晚,然後到了現在,在浴室區隻有他一個人的時候不知道哪裡冒犯到了外星人把她嚇成這樣,等會奎斯他們來了他有嘴也說不清,說不定以後她們種族跟塔克裡交際不好都要怪他……他怎麼那麼倒黴呢?

上下骨板都疼得慌的塔讚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難過,想著橫豎都是一個身敗名裂,不如哭出來算了。所以他就真的哭了。先是小小的抽泣,再是下聲骨的咕咕,最後連上聲骨也開始一起呼嘯著嚎哭起他的冤屈來。

“Teng?傷?難過?”生硬而小心的詢問打斷了塔讚的號哭,讓他從抱頭的手臂縫隙裡看向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的外星人。後者沒有骨板覆蓋的臉上是抑製不住的擔心,她向塔讚伸出手,卻被害怕她一碰自己又被嚇得尖叫的塔讚的瑟縮嚇得縮了回去,“我,你,幫助,將會。我是,好。”

“我知道你是好人。”塔讚咕噥著說,“但我怕你又叫起來害我被罵。”

“?我,不,將會,罵,你。”

“不是說你,是說……”吸吸鼻子,把自己團得更緊的塔讚哼哼唧唧,“算了,反正你也不懂。”

宋律看他這樣愈發著急卻又束手無策:“奎斯?沃依德?我,他們,來,這個,幫忙?”

“不——”一想到他們接下來的指責塔讚就頭疼欲裂,遂又一次開始抱頭痛哭起來。

這下宋律實在沒招了,她左顧右盼,最終決定鋌而走險,硬著頭皮把手放在了塔讚交叉捂在腦後的爪子上輕輕撫摸著,示意他鬆手給她看看。在她的不懈努力下,畫著粉紫色麵紋的塔克裡人終於抽泣著鬆開了手,讓她好好看看他跌到的地方。

說實話,他跌的那一下其實也沒有太嚴重,主要是前麵積攢的委屈太多——但也不能說不疼。任由富有同情心的軟綿綿星人輕輕揉著後腦軟皮,輕言細語哄著他的塔讚為自己的放縱找著理由,並得寸進尺地在地上磨蹭著,一點點把腦袋拱進了對方的懷抱裡。

她比他想象得更軟,而且應該是剛剛衝了熱水澡的關係,她的身體暖和得要命,剛結束一晚上寒冷的放哨的塔讚被她連哄帶摸得伺候得咕嚕直叫。他沒有費心去壓抑自己的喉音,因為他知道這裡隻有他們而且這個外星人特彆喜歡他們下聲骨的咕嚕聲。而對方也如他所料的,被他的咕嚕聲鼓舞,雙手都抱住了他的腦袋摸得更熱情了。

塔讚覺得自己可以這樣在她懷裡躺一輩子,但是卡了一晚上打不開的股腹板選擇在這個時間點彈開的反應和外星人來自一個性羞恥的種族看到他們的杆子就會尖叫逃跑的事實則讓這位二等技術兵下聲骨一緊。

他拚命轉動自己的腦瓜子試圖想出一個能不讓對方察覺他的杆子並逃走的方法,但注意到他咕嚕聲沒了的軟綿綿星人勢要把他哄開心的決心受到了挑戰,開始認真地給他整塊後頸軟皮進行按摩揉捏,直接擊碎了塔讚“趁杆子沒全出來把它憋回去”第一計劃,逼著他進入後備計劃——

塔讚認真分析,調整姿態趴在宋律的腿上好讓她摸得更順手,集中精力在她的摸摸上,把所有希望寄托在自己能單靠她的摸摸就能打發憋了一整晚的杆子或她摸著摸著也對自己有興趣發出邀請的可能性上。

他都倒黴了一晚上了,光者在上,不會真的讓他一路倒黴下去,一點運氣都不給他的,對吧?

……對吧?

“……你在乾什麼,塔讚?”奎斯無語嫌棄的情緒都要從他的諧音裡溢出來了。

抬頭看了眼抱著毛巾和衣服站在淋浴區入口處的靜默者隊長,塔讚重新把頭埋進了軟綿綿星人懷裡,發出了絕望的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