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這是做甚?”韓舟離微惑。
“一介將軍之子不會武功?還要靠彆人來護,這可真是個天大的笑話。”蕭妤蔓滿頭華飾,身著大紅華禮袍,卻依舊是神情厭厭的,她滿眼嘲諷,還似有一絲殺意。盯著夏憶玨,絲毫不看一眼韓舟離。
“你……”
“我的確是個笑話,公主若是覺得滿意了就請離開。”夏憶玨打斷了韓舟離的話,語氣分毫不摻一點情緒,依舊是冷冷的。
蕭妤蔓聽到這話,臉色微微變幻,卻也不知還要說什麼,轉身就離開。
韓舟離回頭時,看見夏憶玨眼似愁然,但一瞬就消失得無蹤。再怎麼說蕭妤蔓也是夏憶玨的親姐姐,為何夏憶玨不把自己的身份告知公主殿下?
韓舟離想不出,他坐了下去,而夏憶玨卻直接靠到了他的肩。他不敢動了,夏憶玨身上還是有股淡淡的玉蘭香。
“不要走,好嗎。”夏憶玨聲音低緩,聽得韓舟離心都要化掉了。
“我不會再走了。”
“我好冷,真的好冷。”夏憶玨說著,淚還是落了下來。他說過不能再為往事流淚,過去的事情不能改寫,母親不會再回來,皇姐現在也還不能相認。
一切都太早了,大仇得報前,一切都還是同往常一樣的,自己就還是那個夏家庶子,惹旁人冷眼。
蕭妤蔓不喜歡自己亦是正常,況且自己生得與母親有八分相似,她又怎會讓這樣的人存在。
皇叔說過,公主性子早已不複當年。在自己的死訊傳入公主耳中時,沒過幾日,公主的宮中便出現了個武師。平時教公主琴棋書畫的先生們早已被公主譴走了。
再過五年,十四歲的公主向皇上請纓,要去軍營。公主性情大變,皇上無可奈何就準了她的奏請。
她戰功赫赫,完全不輸在座各位將軍。但性子耿直,有不滿就直接說出,全然不顧他人的臉麵,不把人放在眼裡也是常事。
這些皆是出於四王爺之口。
韓舟離摟著夏憶玨,將他的頭枕到自己懷中,撫著他。禮花炸響,夏憶玨沒心思看,韓舟離也沒了心思。
假山後一雙眸子,正陰鷙的看著他們,將這一切都儘收眼底。
宴席開始,百官於席中落座,宮娥獻舞。太子坐於席中,看著不遠處的夏憶玨,又看了眼韓舟離,手中玉杯直接碎了,手流了血。
一旁皇後瞧著,先是有些憂心蕭喆鈺的手,再看蕭喆鈺的臉時,黑的不像話。往蕭喆鈺的視線那邊看去,臉上更不知是何表情。
子時,百官都要敬天,行大禮。皇上在前站著,百官在後邊跪下,繼而起身。
一切弄完後,夜已深了,百官有些上了年紀的,都紛紛打著哈欠了。韓舟離跟著夏憶玨坐上了馬車。夏憶玨可能是因為剛剛哭了一會,眼睛有些困,坐上馬車後沒多久便睡了。
韓舟離喝了些酒,臉微紅,將夏憶玨抱到一旁坐下。他盯著夏憶玨的臉,他想忍住。但難敵醉意,低著頭親了過去。對方的唇,是自己最難忘記的。
夏憶玨睜開眼瞪了他一下,但是沒有多餘動作,隻是由著他。
其實夏憶玨不知為何,對這個人毫無戒心,從趣仙樓見他時起,他就覺得這人不會壞。瞪了一會兒之後眼神變柔了許多,韓舟離睜開眼看他,見他醒了。
酒意未散去,夏憶玨的眸很好看,睫毛也長長的。
他摟住了夏憶玨的腰身,往他眼尾的那顆淡痣上落了一吻,玉蘭香氣沁人。夏憶玨伸手去撫他的臉,讓他一把捉住了,他忍了好幾日了,如狼似虎的盯著夏憶玨。
“今晚到我府上,可好?”
“府中有客,王爺,還是回我的宅子吧。”夏憶玨撩撥著他,他快要受不住了。
終於挨到了夏宅,季許下來準備回廂房,看見了夏憶玨。
“這是我調出來的藥,忘了給你。讓人去抓,早晚各一劑。師父飛鴿傳書,說是有要事,傳我回去。”
“嗯。”
夏憶玨接過藥方,沒多瞧。
“往後彆這麼信任他人,我現下還不能護你左右,萬一你出點事。”季許頭眸子微眯,沒有再開口。夏憶玨隻是點了點頭,轉身進了院子。
季許瞧著他的背,手握拳。心中萬般不是滋味。
韓舟離一下車就跑進了院中,他臉有些紅,酒勁下去了,他現在稍稍平靜了些。夏憶玨踏進院子時,韓舟離立馬轉頭。
“公,公子。”夏憶玨見他撓頭的樣子,還行,定承王不算醜。
“我要沐浴,王爺請自便。”夏憶玨抬眼看他,唇角微微勾著。
“我,我也可以嗎?”韓舟離臉更紅了。
“嗯?”夏憶玨皺眉,一時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隻以為他在問自己要不要沐浴,道:“為什麼不可以,你不洗?”
“洗洗洗!當然要洗。”
說著,他跟著夏憶玨進了屋,剛開始夏憶玨還沒發覺哪不對勁,直到韓舟離跟著他走到了浴池,他回頭瞪了一眼韓舟離:“你做甚?”
“公子邀我,我不來豈不是對不住公子這般用心。”水汽氤氳,韓舟離再也忍不住了,他將夏憶玨壓倒在地,夏憶玨沒想到怎麼突然就這樣了,但是韓舟離勁真的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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