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憶玨就躺在榻上,也不動,韓舟離大氣不敢出。
隻是覺著奇怪,才一會兒便睡這麼死了?
餘光中不知映入了什麼,怔了一會兒,立馬上前。
“公子!小玨!?”韓舟離搖著夏憶玨的肩,不知手碰到了哪,有些黏。
他是真的慌了,這輩子已經見過一次最重要的人在床榻上棄了他,夏憶玨不可以有事,也不能有事。
其實瞧到那隻木棍時,便覺著有哪兒不對。
“該出來了吧,躲躲藏藏的算什麼?!”韓舟離怒意極盛。
“啞奴”蹲在房梁上,沒有動,韓舟離看他不出來,便大喊道:“那讓本王來猜猜,你在哪吧。”
韓舟離沒有想到這變故,便沒有佩刀。但是他無法忍著自己的怒。吹了聲哨,屋頂便傳來了雜七雜八的腳步聲,是韓舟離的暗衛!
“啞奴”心想糟了,但要跑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韓舟離抱著夏憶玨,坐於榻上。夏憶玨還是昏沉了過去,他將他緊緊抱於懷中,手貼在他脖頸處時,怒意直接是寫在了臉上。
暗衛們從四麵將屋內圍住,齊元走來,瞧見主子抱著一個人,也瞧不清是男是女。
“還動是吧,齊元。”韓舟離語氣冷了下來,眉宇間儘是殺意,齊元馬上將屋內燭火都點亮。
“啞奴”坐在梁上,同樣眼帶怒意的看著韓舟離,韓舟離的手已經有些發顫了,剛剛抱著夏憶玨的時候感覺他後腦勺也濕黏黏的。
“你弄的?”韓舟離質問著,而“啞奴”就一直笑。
“哎呀,這屋子黑,我當時還以為進來的是你呢。”“啞奴”不緊不慢道。
“櫟人,沒猜錯的話,毒也是你下的吧。”韓舟離聲音冰冷,齊元沒見過韓舟離有過這種樣子。但他知道,上邊這人是活不成了。
“啞奴”玩著自己烏黑的發。
“那又怎樣,我喜愛這人,反正這毒也是毒不死他,隻要他日日與我一起,一切都會如往常一般。都是季許那該死的東西,是他,還有你。”
說完像是發了瘋一般的笑著,齊元握住了刀。
“殺了。出外邊去,彆把這兒弄臟了。”韓舟離最後一眼都沒看“啞奴”,他低頭瞧著夏憶玨,夏憶玨臉色早已蒼白。韓舟離什麼都不想求,隻想求自己愛的人一世安康。
夏憶玨唇微啟合,半晌沒聽到聲音,韓舟離心都揪起來。
“對不起,公子,是我沒護好你。”刀口很淺,但後邊的血還是挺多的,這麼晚了,大夫也尋不到,該怎麼辦好。
季許!對,季許,怎麼把他給忘了。
“齊元,去座西第一間廂房找季許,快。”
齊元得令,立刻出了門。
季許尚未昧,先聽得屋頂淩亂的步聲,又聞一陣如風一般的腳步聲,心有疑。可是很快,門就被扣響了。
“何人。”季許冷不丁的問。
“可是季許季公子?吾主命我來尋你,夏公子他……”
“他怎麼了?”季許聽到這裡,心突然有些急了,二話不說的打開了門。
“有人行刺。”齊元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想應該就是遇刺吧。
季許本來輕緩的腳步都變的焦急了,拎起藥箱想也沒想就用輕功躍了過去,齊元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這季公子真的是個醫者嗎?
“怎麼了?”季許一進來就看到了韓舟離抱著夏憶玨的場景,但是他也沒有多想其他。
“一個小賊,本王讓人處理掉了。”語氣裡甚至都是不屑,且冰冷。
“讓我來吧,把他放下。”季許著手在準備紗布,韓舟離把夏憶玨安置在床榻上,而後起身站在一旁,看著季許的動作。
“早讓他小心些,就是不樂意聽我的話。”季許上好了藥,轉身看向韓舟離,手裡拿著兩瓶外敷藥:“你……”
你了半天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為什麼蕭喆鈺身旁的人在得知蕭予玨身份的時候,不僅沒有反目成仇,反而關係更為好了。
一時也不知道是韓舟離有問題還是蕭喆鈺有問題。
半晌,他把藥放到桌上:“每日一敷,紗布勤換,好得快些,砸得有些狠了,差點就要了他的命。”
韓舟離的手緊攥著,眼裡陰晴不定。
夏憶玨怎麼會出事?
季許說完便出了去,韓舟離眼淚已經忍不住了。
若是按方才那個人說的,那一棍本該是自己要承受的,夏憶玨與自己認識以來,好像出過太多事了。
自己可能真的就是個災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