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相那個老奸巨猾的,也不知道登門幾次是要做什麼。還得親自去相府一趟。
“丞相幾次來尋本王所謂何事?”韓舟離坐到了相府正堂,端起茶杯在那裡把玩著蓋兒,也不喝,就聽著這個劉相說下去。
“王爺,錦月之事,還望你考慮周全,她也是整天哭著喊著說要嫁王爺,我這當爹的,又怎能忍心看著自己愛女成日……”
“停,劉丞相,你應該清楚,本王對令愛沒有任何的念想,更何況如今本王心上之人尚在,莫非丞相是要將愛女嫁到王府做妾?”
韓舟離說話帶著笑,但劉相也不是傻子。
韓舟離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自己也不好再說下去。
“啊是是是,王爺說的是。啊是老臣糊塗,糊塗啊。”
“本王聽聞丞相得聖旨,前些日子禁軍大將軍陳莽因尋釁滋事,被扣下職,禁軍缺個大將軍,丞相可是想好人了?”
“未曾,王爺可是有人要薦?”劉相問道。
“暫時沒有,丞相慢慢想,本王就先告辭了。”韓舟離看了時辰還早,齊元與他一同來。原本以為韓舟離是要回王府的,結果韓舟離直接改道回了城東那頭。
回到了正堂,韓舟離脫下外袍,把袍子掛在那兒。
“夏公子呢,吃過沒。”他趿著木屐,在案旁坐下。
“公子還未曾用膳。”丫鬟端著茶盞立在一旁。
“備些飯菜,去把他請來書房。”韓舟離接過茶盞,喝了一口,丫鬟退下了。
他坐在桌子旁,盯著靳南的地形圖,他總覺著奇怪,櫟兵為何突然不打了,沒有人給過他解釋。他皺著眉凝思著,毫無頭緒。
丫鬟們端著菜肴進來,夏憶玨跟在她們後邊進來。他的神情寡淡,但韓舟離一眼就看出來他在裝,立馬抬手把那些丫鬟們都撤下去了。
關了門,夏憶玨在他對麵坐下,拿著筷子夾起了一塊肉,把肉扔到了韓舟離碗裡。
“不是說今夜不回來嗎,怎的?有人給你王府塞姑娘了?讓你不敢住。”夏憶玨離韓舟離很近,韓舟離輕嗅著他身上的玉蘭花香,好聞。
韓舟離還在想著珒城的事,沒理夏憶玨。
“怎的不說話,叫我一個人說著多無趣啊。”
回過神來,碗裡的肉已經堆成小山高了。
“公子現在是越來越會玩了,我的心都直接被你捏住了,叫我好生難受啊。”韓舟離盯著夏憶玨的眼,笑了出來。
“吃……吃飯,不要說話。”韓舟離沒由頭的一出話,倒叫夏憶玨臉都紅了,低著頭在吃菜。
韓舟離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隨後就問道:“公子,禁軍大將軍一職,你覺得誰更為合適。”
夏憶玨筷子還在挑著碗裡的菜,聞言抬起眸子來瞧著他。
“問這個做甚?陳莽是出什麼事了?”夏憶玨問著。
“不知道,說是酒後尋釁滋事,給扣了職。”韓舟離輕描淡寫的說,夏憶玨的眉頭皺得厲害。
“陳莽尋釁滋事?怎會如此?”
“我也不清楚其中緣由,還是前幾日聽來的。”
“丞相是有人選了?”夏憶玨夾了些青菜,問得平淡極了。
“公子怎知我是去見的丞相。”
“我猜的。”
“他沒有人,我想……”韓舟離說著,夾過方剔好骨的魚肉放到夏憶玨碗中。
“王爺可真是相信丞相啊,他跟皇後太子走得近了,你認為皇後沒有人?”夏憶玨笑著搖了搖頭:“這禁軍大將軍總歸是個閒位,多少世家為自家沒才能的嫡係子弟眼紅的位子?你再想想皇後她的母家有多少遊手好閒的子弟,那位怕是早已定下了,要劉忠仁拿來當個幌子呢。”
“公子思慮周全,隻是不知為何丞相要誆我一道。”
韓舟離怔了一下。
“你這滿腦子怎的天天儘想些混事兒,你現在與太子可還似往常?劉相愛女?你又可知?你拒人千裡,這劉相誆你那都是輕的了。”
夏憶玨與一顆豆子過不去,在跟青豆子耗著。
“公子總喜歡說笑,我哪兒就成了天天想渾事的人了,是公子讓我失分寸,又怎能說是我的事了?”韓舟離弓著身手撐著桌沿,太子劉相早被他扔到了腦後,他現在滿眼儘是夏憶玨。他皎皎如天上之月,讓人都不舍眨眼。
“嗯?這是?”夏憶玨瞥見了落在地的靳南圖,伸手要去撿。
韓舟離直接抓住了他的手,不讓他撿起來。
“公子拾這個做甚?”
“靳南?”夏憶玨問道。
“正是,櫟人突然撤軍,我仍是不解,隻不過今夜咱不……”
“櫟與你交手,實力如何?”
“聽聞櫟軍有一強將,隻不過我還沒見過,不知其人樣貌如何,也不知是否像他人傳得如此驍勇。唉,聽說生得像我勻人,其貌俊美。”韓舟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