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隻是為自己的罪責找一個理由。
“公子,那當如何?”
“沈允有法子,扔給他。”夏憶玨淡淡的道了一句。
“小玨!這麼久不見,你怎麼才想起我來。”大雨洗刷宜都一日了,晚上的齊凰竟是一點不變,趣仙樓亦如往常一般,熱鬨。
“定承王晚會兒進來,現下同你說個事。”夏憶玨語氣還是冰冷的凍人。
“你說。”
沈允許是早習慣了夏憶玨這般,也沒多說些什麼。
“岩城疫病你應是早就知道的吧,現下有一個引發疫病的罪首,不知你可有法子。”
“小事,要相信秋莫之,是誰啊,這麼大膽子。”
“權利算是蠻大的,你猜猜。”夏憶玨甄著杯茶,語氣雖還是冰冷,但卻放緩了語速。
“不會是,你是在說,太子……是他!?不是吧,小玨。他何等身份啊,怎的乾這種事。你要找我,這活我接不起啊。”
“那算了,就由著他吧,我也不管了。”
“管管管,不是,不是,我……”沈允忙道。
“好了,點菜……”夏憶玨一想到最初沈允點的那一大桌子,又道:“我來點吧。”
“小玨,你跟定承王關係挺好的啊,怎麼混熟的。”
“我救過他性命,這你知道的。”夏憶玨準備叫小二的時候又被沈允拉住了。
“我覺得不像,像小玨這種相貌,少說男女通吃了吧。”沈允一個勁的問著,夏憶玨已經有些煩躁了。
“本王與夏公子正當有人關係,沈公子就不要揪著夏公子不放了。”韓舟離挑開廂房的簾子進了來。
“友人?”沈允站了起來,一時摸不著頭腦。
“沈公子去點菜,點多了本王出錢。不過,沈公子吃完再走。”韓舟離一句話甩了出去,沈允站起來,出了外邊。
“好一個友人啊。”夏憶玨說的有些嘲意。
“是‘有’不是‘友’,公子莫要想錯了。”韓舟離的指尖在夏憶玨是手心裡寫了個“有”字,夏憶玨起初還沒反應過來,再想了會兒臉頰便紅了。
“什麼有人,咱倆沒人。”
“過陣時日便有了,公子,我會讓你給我這個獎賞的。”韓舟離語氣沉穩且帶些撩撥之意。
“王爺真是個小混賬,公子當是想給你這個獎賞。隻是公子生來有疾,恐怕不能滿足王爺了。”
“沒關係,本王可以退一步,不要那小人兒。”韓舟離的手想玩他的發,沈允卻走了回來。
韓舟離就打算作罷了,忍了一頓飯,韓舟離硬是一滴酒不敢碰。
“交給我了,你回去吧。”沈允說完便站上了馬車。
“公子,你方才喝了兩杯酒,我記下了。”韓舟離竟是滿臉委屈的道。
“上車吧,你這沒喝倒是跟喝了似的。”夏憶玨滿臉掛著笑,那雙桃花眸笑起來應當是這全天下最美的了。
“公子,你知道我忍了一頓飯了嗎?”韓舟離道。
“辛苦了,再忍忍吧,忍一會兒就好了。”夏憶玨指尖劃過他的唇,輕笑道。
“你一點也不好了,公子。”
韓舟離蹭到了他身邊。
“我何時不好了?王爺可不要亂說。”
“就是不好了,但是我就是喜歡你這樣不好的公子。讓我就這樣歇一路吧,到府了小玨叫我。”說完韓舟離便枕在夏憶玨的腿上,說著便要睡下。
“嗯。”夏憶玨則輕撫他的額。
新雨刷過了齊凰,夏憶玨用手輕撥開簾子,窗外一輪新月高掛,如果能一直這般安寧便是再好不過了。
蕭予玨是個被仇恨侵蝕的人,但隻要夏憶玨乾淨就好了,隻要韓舟離還這般與他相伴,他又還有什麼理由再與他分離。
“這一生,我隻不想負你。”唇瓣微微張合,韓舟離已經睡下了,不會有人聽到這句話的,韓舟離也一樣。
“嗯。”韓舟離悶哼一聲,夏憶玨看著他的臉,笑了起來,笑容裡沒有一絲摻雜。
到了王府,夏憶玨輕喚韓舟離起來。
“我這是睡了多久?”韓舟離揉著自己的眼眸,剛睡醒的氣還未消。
“車行得慢,小半個時辰是有的。”
“夢到了阿娘,孩提時我也喜歡枕著阿娘的腿睡下,隻是後來再沒有枕著他人腿睡的習慣。今日也不知是怎麼了,還請公子勿要怪罪。”
“怪不得王爺睡得如此酣,睡相跟個稚子似的。”夏憶玨下了車,韓舟離跟著在他身後撓著頭。
王府上下皆知這位與王爺的關係,自是不敢多舌。
“今夜公子早些歇下?還是……?”韓舟離吹了會雨後涼風倒是清醒了些。
“怎的王爺還有其他安排?”夏憶玨踮起腳來,用指抵過韓舟離的下頜。韓舟離見他這樣撩著自己,不知為何,渾身一沉,在玉蘭樹下就將夏憶玨放倒了。
“公子……我想,你給我吧。”說著便抵上了夏憶玨的唇,夏憶玨被他弄得臉愈發紅。
“給我吧,我要的很多,要你一輩子。”
韓舟離趴在他身上,地上有水,玉蘭花瓣中也摻著雨水,此時一顆雨滴落下,韓舟離怕這地涼,夏憶玨受不住要染上風寒。
“我抱你進去吧,外頭地太涼了。”說罷就將夏憶玨抱起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