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成,花轎得王爺你坐。”
“公子不能這樣對我啊,那我提親還坐花轎啊。”
“你有錢。”
“公子。”韓舟離湊上去蹭他的額,夏憶玨興許是被蹭癢了,笑了起來。
“快走吧,將軍要起了。”
韓舟離這才出了門。天漸明,韓舟離看著日升起,長舒一口氣。
回到王府,竟看見程炔和齊元在房頂上玩骰子。六目相對,竟是無人先開口,韓舟離忍不住了。
“你倆在這做甚?”
“王……王爺。”
程炔不做聲,齊元也是臉上抽成一團。韓舟離便不打算問下去了,可齊元果然沒讓二人失望。
“都是程大哥的主意,王爺,他被……趕出來了,就抓我來玩骰子唔……”
程炔立馬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再說下去了。對韓舟離笑道:“王爺可是一夜未曾歇息了?快去歇著吧。”
韓舟離也沒想多留,便就跳下院中,進了臥房。
“玨兒,起來沒?該出發了。”夏憂崇立在門外,笑著道。
坐上馬車之時,夏憶玨也沒見到那個人。
該是回了府中吧,拉好了簾子,他對宜都倒也沒多大的眷戀。
“你阿姐可是天天念叨著你呢。”
“嗯。”
“四王爺前些日子便來習城了,你行刺之事早便傳到王爺耳中。”夏憂崇話中有意。
“一切皆與王爺無乾。”
“王爺待你好,這將軍是看在眼裡的。”夏憂崇的臉冷了下來,不似以往那般溫和。
“知道了。”夏憶玨倒是有些習慣這張冷麵了。
二人一路上再不說話了,到了習城,夏憂崇下了馬車後夏憶玨方才出來。
夏沫詩已經同林夫人站在門口了,一見夏憶玨來,便走上前去,打量了夏憶玨一番。見夏憶玨瘦了許多,卻是有些憂心的。
“阿玨,這次多虧了王爺,不然阿姐要等到年關時方得以見你了。”
“……阿姐。”
“咱們進去吧。”二人進了府,夏憂崇笑著對林夫人搖了搖頭。
走了沒一會兒,便瞧到夏青瀾在院子練刀。
“兄長。”
“回來了?”夏青瀾的刀剛入鞘,連頭都沒回:“來跟大哥過兩招。”
“兄長,玨兒現下哪還能動武了?”夏沫詩將人護在身後,不讓夏憶玨跟夏青瀾打。
夏青瀾聞言轉頭望去,夏憶玨確實是比以往要瘦了好多。
“又沒斷手斷腳,怎麼不能動武,把謫月拿出來吧。”夏青瀾抱臂立在那兒,而夏憶玨未曾動。
“阿玨,我們走。”
“謫月在宜都。”夏憶玨攔住了夏沫詩的手,恭敬道。
“沫詩,就不要攔著了。日後也不可能有人會護著他,若是武功不精進,你讓他上哪都帶著幾個近衛嗎。”
“兄長。”夏沫詩見攔不住,便就退到一旁。
“接住。”夏青瀾扔了把劍給夏憶玨,而後拔出他的刀。
夏青瀾步步強攻,夏憶玨則隻是防守勢。
“不必藏著,讓我看看你在宜都有沒有荒廢。”
“瀾兒,你……”
而後走進二人。
“多切磋於玨兒來說不是壞事。”夏憂崇話還未說完,便被蕭虔銘抬手攔下了。
“見過四王爺。”夏沫詩走過來恭敬道。
“幾月不見,沫詩倒是更為漂亮了,哈哈哈,不認老都不行咯。”蕭虔銘道。
“我們進屋吧,一會兒他倆切磋下來,不知要等多久呢。”夏憂崇看著前邊二人,露出了一張笑顏。
那年燥熱,塘中荷花開得好。
“將軍,我也想習武。”
“你的經脈實在不宜習武,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端短,我可怎麼對得起王爺啊。”
“我不怕死,但我隻想為我母親報仇。”
那年他還沒受藥所製,夏憂崇轉身看著他,似乎在他身上看見了另一個人的影子。那是自己年少時的摯交,可如今早就變了樣。
曾經的胸懷天下,如今再也尋不回。可他還是願意同他一起共進退。
真的老了嗎?
“夏憶玨,就這麼點長進。”
“兄長。”
“回屋去吧。”夏青瀾把刀劍收好,往裡頭走去。
夏憶玨立在原處,看著夏青瀾的背,越走越遠。他確實是個好哥哥,很好很好的哥哥。
入夜夏憶玨一人坐在窗上,韓舟離不知如何了,今日王爺並未說那件事,可夏將軍已經同他講明了。
他厭倦被管束,做什麼事隻要能成都不會慮後果。
望著外邊的夜色,隻怕這是一時的寧靜。
“阿玨,睡了嗎?”夏沫詩立於門外,該又是送些糕點湯類的。夏憶玨跳下去,赤著腳走過去給夏沫詩開了門。
夏沫詩手上果真端了碗參湯,隻是她身後跟了一個人。
“小允也說要見你。”
“小玨,好久不見啊。”沈允還是那嬉皮笑臉的模樣,夏憶玨看著他。
“你們聊,這湯阿玨你記得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