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老嫗(1 / 2)

傾計·一 漫禾蘇夢 5423 字 10個月前

“醒了?過來吧。”韓舟離瞥見夏憶玨,還是接著擺弄一道粥,夏憶玨趿著木屐走了過去。

“好香,是王爺做的?”

“那自然。”

用完早膳,韓舟離托起夏憶玨的手,帶他走出了臥房,院中玉蘭已經開了。

“去城東嗎?齊元說那的花已經開了,很好看。”

“好。”

蒲淵。

“公主!”

“快馬加鞭,回宜都稟明聖上!快!”櫟兵在蒲淵五十裡外紮起了營,蕭妤蔓蹙著眉看著牆外,手狠錘在城牆上。

“阿蔓。”

“這兒這麼危險,你來作甚?快回去。”說完劉錦月非但沒走,還托起她的手,將剛剛錘破了皮的地方包紮了起來。

“我的命,是阿蔓給的,此次櫟兵貿然出動,我定然是要儘我所能。”

“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儘胡鬨。你爹還等著你替他報仇呢,回去。”

“公主亦是女子。”

“我跟你不一樣,來人,就你,把劉小姐送回去。”蕭妤蔓見說不過劉錦月,便讓人將她送回去了。

櫟兵若是如此,到時候韓舟離還得回靳南啟州。

還有……夏憂崇!

她最厭的就是夏憂崇,當然,若放在從前,韓舟離她也是看不上眼的。

蒲淵傍晚的風最是大,風沙吹得她快要睜不開眼。蒲淵是座小城,城內百姓也因為小城常年戰亂和破敗都遷至了較蒲淵更為富足堇州。

戌時見櫟營亮起來火光,蕭妤蔓讓他們加強守備。再道了些事宜,便回到帳中,劉錦月做了些飯菜,皆是素菜。

蕭妤蔓這公主架子可謂是根本沒有,一年到頭也就回宜都時能吃上些肉。

“快坐下來,趁熱吃,涼了就不好了。”

“愁死了,錦月,要不我讓人送你回宜都吧,或者靠近宜都些,這兒太危險了。”蕭妤蔓抓著筷子半天,才道出這句話。

“吃飯,好嗎?”

“錦月,我……我不敢。這麼多年來,我打仗從未顧及過他人的,若是你出事,我會自責。答應我,回去吧。”蕭妤蔓說著抓起了劉錦月的手,劉錦月也抬眸看著她。

那雙眸子寫滿了堅定,不容置疑,她不會走。

斥候兩日後方才將情報送到,蕭君弛聞言大怒。

隨即便下旨給夏、韓二人,夏憂崇收到旨意時,家中正坐著兩人,一個自是四王爺,而另一個帶著假麵,著一身黑衣。

“我的皇兄,真是糊塗了啊,不知王子已經在夏將軍府中了。”

“莫急,話說夏將軍怎得不把蕭予玨留在府中,那樣更好辦事呢。”黑衣人談吐溫雅,聽得夏憂崇連忙道是。

“那孩子長大了,也該是留不住的。”

“哦?依王爺之見?”黑衣緩緩道。

“殺。”

“那可就不好玩了,我要他成為我的玩物,永遠逃不出我的牢籠。”黑衣人摸著自己的劍,假麵之下,是彆人瞧不到的神情。

窗外飄來陣陣風,吹得燭火搖曳。林夫人進來時,黑衣人早已隱於暗處。

“你要回靳南?”夏憶玨坐在榻上,懶懶的問道。

“這幾日便住在城東吧,我答應你,月宴定會回來陪你。”

“小心些,我可不想看一個滿身是傷的韓舟離回來。”

“嗯。好,聽小玨的。”韓舟離湊近蹭了下他的唇。

那夜二人都不曾闔上眸子,夏憶玨的心跳的快,這是他最怕的分離。

第二日韓舟離跨上馬背,夏憶玨立在門前,齊元被留了下來。

“公子,進去吧,卯時風大,府上有齊元,有事儘管讓他乾便是。”韓舟離說完便出發了。

夏憶玨站在門外,直到看不見韓舟離的影方才進了府中。

“齊元,這幾日為何不見季許?”

“屬下亦不知,程大哥也不曾告知與我。”

夏憶玨走了一半,若有所思。

“早膳已經備好了?”

“是的。”

夏憶玨冷下臉來,蹙眉走向韓舟離臥房,滿院玉蘭都還未開,季許早不知去向。

“不對,齊元,備好馬,回王府。”

似是想起了什麼事來,夏憶玨立即轉過身來,齊元看得一怔一怔的。

早膳也不吃了,騎上馬就往王府裡趕,齊元追在他身後,險些追不上。

“公子,你行得太快了,王爺說過你不可跑如此快的。”夏憶玨沒理會齊元,季許?季許做甚?他會做甚?

進了王府,他直向韓舟離的書房走去,裡邊事物羅列齊整。原本夏憶玨是看不出瑕疵的,隻是有一本書,韓舟離永遠都會將其擺亂。

夏憶玨從中將其挑了出來,盯著看了一會兒,攤開來卻未發現任何。

正要將其放回架上時,卻掉出一張紙,雖小,卻是寫滿了櫟話。

夏憶玨看到後便像瘋了一般,將韓舟離的書房都翻了個遍,找出了不下十張的紙。

燒掉,全都要燒掉。

至於季許上次送的是何物,夏憶玨也找不到了,或許一開始便被做了手腳。

夏憶玨拾起方才的紙,拿出火折子,用香爐將紙燒了起來,麵陰冷得瘮人。

“讓人去把王爺書房收拾一下。”夏憶玨出門時用帕子拭著手,頭也不抬一下。

“哎哎。”齊元點頭走進書房,房內過於亂了,地上一片狼藉,都是書,還有案上一個被燒黑了的香爐。

再看向一旁,夏憶玨滿臉不耐的拭著手,眼看那手被擦得紅。齊元從來未見過夏憶玨這般模樣,往日的夏憶玨從來都像是柔弱姑娘一般,不經世事。

而今再看,光是那雙眸子,都能將人嚇個半死。

似是瞥到齊元看著自己,夏憶玨便知道自己是何神情了。

“下去吧,我來便好了。”

“不不不,公子,若是讓你來王爺會責怪我的。”

說罷齊元便讓幾個人來收拾這兒,用了一個時辰方才收拾妥當。

夏憶玨看向書案,又問道:“書房,你們這兩日有收拾過嗎?”

“王爺向來不讓我們收拾他的臥房同書房,今日這實屬……”

“知道了。”

過了幾日,王府依舊如初,白玉蘭也日日都開,隻是青影瞧上去愈發陰冷,王府下人都是能避則避。

“王爺半年未上戰場了,箭術依舊了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