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笑了聲。
習城外,夏青瀾就像是等著夏憶玨來此一般。
夏憶玨以為他是要借兵去支援。
誰想夏青瀾卻扔來了夏憂崇昨日寄來的信,夏憶玨拾起一瞧。
睜大了眸子。
“青瀾啊,玨兒這些日有些奇怪,與定承王走得近了。直至昨夜爹爹才知曉,定承王看上了玨兒。這次若是出兵,便是中了定承王的計。他有意假借櫟兵居多之名,那兒櫟兵實則無幾,他要害玨兒,望吾兒熟慮。”
夏憂崇居然……
不等夏憶玨多說什麼,夏青瀾就讓人將他關進院子後屋裡。
不讓他出來了。
夏憶玨心絞著痛,為什麼,夏憂崇為何要這樣。
莫非一開始便是做戲。
這兒的窗子是封住的,看來夏青瀾早有準備,在此拖了三兩日。
夏憶玨已經找到跑出去的法子了。
每日定時送飯之人便是他最大的機會,也可以從屋頂爬出去。
思慮一陣,還是爬屋頂吧。這是舊屋子,屋頂瞧著不接結實。桌子搬到榻上,再踩上去。
夠不著。
還要去搬個小凳子什麼的。
而後又聽到屋頂上有聲響。
夏憶玨下意識的躲了一下,屋頂傳來一聲。
“公子?”
是程炔。
他就說怎麼好像少了些什麼,原來是程炔沒跟上來。
搬開些瓦礫,扔下根長麻繩來。
程炔用力拉著,卻沒想夏憶玨輕成這般,與尋常女子無異了。
“我瞧著公子來了此處,兩日也不見人,便來尋了。”
“習城不願借兵,那我便去珒。”夏憶玨往程炔身上瞧了一下,謫月亦在他身上躺著。
程炔果真什麼都想得周到,不怪得韓舟離要把這個得力的下屬留來看著自己。
趁著夜色,二人上了馬便往珒城趕。
“小將軍!老將軍來喜了,夫人,夫人誕下雙子,龍鳳是也。”
夏青瀾晨坐於帳中,聞訊即刻站了起來。
麵中喜色未散,又有一人麵色蒼蒼走來。
“稟將軍,小……小公子不見了。”
此話一出,夏青瀾便換了麵色。
“我讓你們看住他,怎的讓他跑了?他這是去送死啊。”說完也回不得將軍府了,快馬加鞭集軍前往珒城。
夏憶玨到之時雙方對戰焦灼。
拔開劍鞘,與程炔一同斬殺櫟兵。
勻兵都識得程炔,卻沒見過夏憶玨,分不出敵我,就有人拔刀相向。
給程炔打了回去。
“自己人,不要砍錯了!”
韓舟離遠遠聞程炔的聲,一看,卻瞧著了夏憶玨。
睜大了眸子。
夏憶玨為何在這?
什麼時候……
推掉好幾個櫟兵,越往夏憶玨處去,離得近了。
“為何來了,為何不好好在宜都待!”聽得出來韓舟離有些急了。
“無妨,瞧不著你公子心不安。”
二人沒再說話,櫟兵像是殺不儘。
直至人精疲力竭。
“櫟兵主帥在何處。”
韓舟離踢開個櫟兵,咬牙道:“沒見著。”
不知打了多久,忽聞陣陣馬蹄聲。
“櫟兵又來了。”韓舟離有些乏力,動作也慢了些許:“你不該來的。”
比起自己出事,他更怕夏憶玨有事。
櫟兵將人團團圍住,而援兵到來之時,斬殺的卻是櫟兵。
夏憶玨麵上血跡斑斑,抬頭一看,來人正是夏青瀾。
也正是這一瞧,瞧見了韓舟離身後的櫟兵。
尖刀快要刺到韓舟離。
劍扔出去刺死了那個櫟兵,韓舟離回眸剛想對他笑,卻在也笑不起來了。
尖刀刺穿人腰側。
“小玨!”韓舟離上前把那個櫟兵踹出幾丈遠,櫟兵死死抓住刀。
他接過往這邊倒的夏憶玨,他身上的刀已經被櫟兵帶了出去。
“憶玨!”夏青瀾帶來的援兵算是足矣與櫟抗衡,且都是騎兵。
“帶他走,這兒交給我。”
所以父親說的“實則無幾”究竟是何意?
韓舟離抱著夏憶玨往營裡趕。
“軍醫!軍醫!”
“舟離,我不疼,不要走這麼快……”
韓舟離手摁著傷口,手已經紅透了。
軍醫立馬趕來,用創傷藥止住了血,韓舟離一旁站著。
“怎麼樣?”
“稟王爺,這位公子沒傷及內臟,好生休養起來應是無礙了。”
軍醫隻看外傷,不治內疾。
韓舟離瞧著他蒼白的麵,腰身上纏著紗布。
若不是自己無用,他便不會受這罪了。
“都怪我。”
“不怪你,我說過……你不能為我哭。彆哭啊,我一點都不疼,真的。”韓舟離已經收不住淚了,愧意占據了他整個人,再聽不見夏憶玨說話。
“回去,我讓程炔送你回去……你喜靜,便搬回城東,等我大捷。等我大捷回去,你要好好的,我還沒看小玨嫁到王府來,小玨不會有事……”韓舟離抓住他的手,他隻是淺笑一下,而後抬起另一隻手來撫了撫韓舟離的發。
牽到了傷口,卻不覺疼。
“好了,我嫁,一定嫁。那我現下乏,舟離讓我睡會兒好不好。”
眸子微闔,韓舟離不肯鬆手。
瞧著夏憶玨息沉穩,鬆了口氣。
給夏憶玨蓋上厚被褥,便出了營。
今日夏青瀾來援,不知該如何謝。
果不其然,夏青瀾就立在外邊,瞧著韓舟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