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了一下頭發,用手將額前梳不上去的碎發往後一抹,整個人說不清的帥氣與油膩:“這可是我特地找理發師做的,冷酷而不失霸氣,霸氣中還夾帶著憂鬱。”
切原赤也非常捧場地亮出星星眼:“你在哪兒剪的,我也想弄一個。”
我報了昨天的理發店的地址:“你直接跟他說你要純獄風,他就懂得了。”
係統抓狂:“住嘴啊!不要禍害赤也小可愛!他的標誌就是海帶頭啊!”
我:“你究竟是關心切原前輩還是關心他的發型?”
係統:“海帶頭。”
我:“?”
切原赤也沒有感知到係統的勸阻:“哦哦哦,純獄風?這名字也好酷。”
他很給麵子的說下次去東京就剪。
愉快地交流完發型問題後,切原赤也看我手裡空空如也,很大方地和我分享食物。
為了表達感謝,我主動開口挑起話題:“切原前輩,看你臉色不太好的樣子,昨晚沒睡好?”
或許是我提到了他的傷心處,他的表情陡然變得不忿,語氣凶惡地說:“我昨天晚上打遊戲時遇到一個單挑完後就把我拉黑的人,哼,技不如人就耍這種把戲。”
我點頭讚同,我平生最煩打不過罵不過就拉黑拒絕交流的,這樣子我的樂趣都少了很多。
“切原前輩你玩的什麼遊戲?加個好友啊。”
正好我也在玩遊戲,一個人玩總會顯得孤獨,遊戲總要和朋友一起玩才好玩。
切原赤也說了一個遊戲名,確認我倆都在玩後,我很有行動力地拿出手機,打開遊戲,問:“前輩的ID是?”
他報了他的ID:“徹底擊垮。”
我頓住了,用一言難儘的目光掃視著切原赤也,“前輩的頭像是不是一隻紅眼兔子?”
“對,那個就是我。”切原赤也同樣拿出了手機,“你叫什麼?”
我默然,這位切原前輩也太能顛倒黑白了,什麼叫做技不如人!分明是我吊打他!
但是為了我們和諧的前後輩關係著想,我關掉手機,微笑:“我想起來我以前的賬號注銷了,等我建好新賬號就加前輩。”
切原赤也不疑有他,還和我互換了郵件地址,約我放學之後一起去遊戲廳。
我欣然答應。
7.
結伴到了學校,我倆都要去網球部訓練,躲在衛生間換好衣服後,我跟著大部隊一起出去。
一路上,碰到的人都說我發型很酷,我都儘可能地向他們展現我的魅力。
小樣,迷不死你們。
到了網球場,照例做著基礎練習,我問係統:“說起來,你昨天說那個體能訓練模塊,要十個成就點開啟,那個成就點是什麼?怎麼獲得?”
係統:“成就點很好獲得,在劣勢的條件下,打贏一場比賽,獲得一個成就點。”
換言之,我要在劣勢的情況下打贏十場比賽才能開啟體能訓練模塊。
我無力吐槽。我都能打贏了,還要體能訓練搞什麼?不過吐槽歸吐槽,我還是沒有與係統爭論——畢竟對運動員來說,體能訓練真的非常重要。
所以我的當務之急首是先物色一個比我強不到哪兒去的對手,然後和他打比賽,多打幾次,總會贏一次。
我上哪兒去找這樣一個人呢?
可能是有著今早上的交情,切原赤也跑過來挨著我一起揮拍。
我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這位切原前輩看起來就不是很聰明的樣子,網球技術應該不會太強吧。要不放學和他打一場試試?
係統很有眼色地開口說:“其實模擬空間可以模擬出你想要的對手數據,絕對一比一還原。”
我警惕地問:“要什麼條件才能開啟?”
係統:“……不需要,你直接點擊對打訓練就可以。”
免費?還有這種好事?
既然這樣,那每次對戰前我都進入模擬空間提前打他個幾把,確保萬無一失後再上場,我這不妥妥贏?
可能是察覺到我的眼睛在發光,切原赤也瞟了我一眼,一邊揮拍一邊問:“入江,你有沒有覺得柳生前輩今天有點奇怪?”
我心想我關注柳生前輩乾什麼?不過揮拍無聊,我還是順著他的話朝著柳生比呂士看過去。
柳生比呂士看起來很昨天沒什麼區彆,一樣的妥帖的發型,一樣的橢圓的眼鏡。
我誠實回答:“沒看出來。”
“我懷疑這個柳生前輩是仁王前輩假冒的。”切原赤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你看到現在仁王前輩都沒出現。”
我隨口一回:“說不定是去哪兒偷懶去了。”
早晚訓練人不齊多正常,像立海大這樣每天都來那麼多人才不正常。要不是我菜,我都想去摸魚。
切原赤也猶疑了,畢竟仁王雅治確實是這樣的人。
“想知道還不簡單?”
我雖然不知道怎麼做到的,但是假冒彆人的話,首先要做偽裝,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呂士的發色都不一樣。
“你用網球把他的假發打掉不就可以了?”我出招,“你就和他打比賽,就算打掉假發也不會說你是故意的。”
“這怎麼可以!”切原赤也立即否決了這個提議,“我根本打不到他們任何一個人啊。”
以他的實力,他的追身球對他們根本不起作用。
我:“……”
你也是個菜雞啊。
不對,他是菜雞,那比他還菜的我是什麼?
我又想到了一個辦法,剛想給切原赤也支招,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跑過來的丸井文太幽幽地開口:“仁王他現在根本不用假發就可以騙過我們了。”
不用假發?怎麼可能,COS也要講基本法啊!
我不信,丸井前輩肯定是在說大話。
“事實上,他們說的是對的,”係統委婉講解,“仁王他有一個絕招叫仁王幻影,跟變身術一樣,能幻影成任何人物。”
我瞳孔地震。
網球居然是這麼玄幻的存在嗎?
8.
照例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才準備去休息室。途中,正和仁王雅治聊天的切原赤也向我揮手,說要和我一起。
我提醒他:“我們不在一個教學樓。”
切原赤也:“我會經過你們年級,放心好了。”
好吧。我尋思淋浴間有兩個,他又和我碰不到一起,就勉強和他結伴而行。
到了休息室門口,剛打開門,我就和正摘掉假發的柳生比呂士四目相對。
他看起來才洗完澡,頭上還是濕漉漉的。
但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他怎麼會是寸頭!
等等,和我互換發型的不會就是柳生前輩吧?
懷著那一丟丟的愧疚,我退出房間,並善良地帶上了門,然後和切原赤也麵麵相覷。
切原赤也遲疑:“那個是柳生前輩?”
我沉痛點頭:“看起來是的。”
他恍然大悟:“我就說柳生前輩哪裡怪怪的,原來是去剪了頭發。”
我更加沉痛地悼念柳生前輩的發型。
過了幾分鐘,柳生比呂士再次出來時,我的目光上移,他已經戴好了假發。
隔著眼鏡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我知道,他估計在想怎麼滅口。
為了緩解他的尷尬,我豎起大拇指,張口誇讚:“柳生前輩很適合寸頭,走出去就連mafia都要抖一抖。”
他看起來就很優雅,有一種奇妙的貴族與教父的混搭。
係統覺得我說得有道理:“柳生走路再囂張一點,亞久津見了都得給哥磕兩個!”
我:“亞久津是誰?”
係統:“不重要。”
不僅係統,切原赤也也讚同我:“入江說得對,柳生前輩比以往帥氣很多!冷酷中不失霸氣,霸氣中夾帶著憂鬱!”
我眉頭一皺,這不是我早上的台詞嗎?
問題不大,我和切原赤也一頓亂誇,誇得柳生比呂士推眼鏡的手微微顫抖。
他深深地看了我們一眼。
我繼續硬誇:“更有教父氣質了!”
切原赤也繼續附和:“沒錯沒錯!”
柳生比呂士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他正經起來:“其實,我不是柳生。”
我:“?”
這怎麼還能睜眼說瞎話?
我想反問,切原赤也卻一拍腦袋,篤定地說:“你一定是仁王前輩!”
我更迷茫了。
“我不——”本想否認的柳生比呂士突兀地轉了話頭,“對,沒錯,我是仁王雅治。”
切原赤也一臉“我果然沒猜錯”,興奮地說:“我就知道!”
我:“……”
這一看就不是好吧!切原前輩你怎麼回事!
下一秒,柳生比呂士似乎是想證明自己的身份,他一開口,聲音一下就變了:“沒想到你們這麼不好騙啊,Puri.”
這個口頭禪!
我震驚地問係統:“這是在喉嚨裡安了一個變聲器嗎?”
係統替我解答:“柳生和仁王是雙打搭檔,很會模仿對方。這還隻是聲音,後期連臉都能隨時變。”
我持續震驚。
打網球已經內卷到這種程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