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明月照今人 寶月(1 / 2)

“若有下次,你這舌頭也就不用要了。”

留下這樣冰冷一句話,霍無雙禦劍離去。

僵硬的眾人這才又動起來。

全身緊繃的付歸雲鬆了口氣,她慢慢地用打顫的手將嗡鳴的劍收回劍鞘,半晌轉身看向自己身後的人。

女孩臉上的血已順著眉角滑倒了下頜,看到她看過來,那驚嚇茫然變成了上拱的唇和眼眶中的無辜和委屈,站在原地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付歸雲那還沒升起來的氣就化作萬般無奈消散了。

這又能怪誰?難道要苛責本就苦難深重的自己師兄嗎?還是要苛責雖然在幽州生活,但對於歸一宗第一劍修一無所知的凡人女孩?

付歸雲往前走了一步抬手想要摸摸女孩的頭,然後在滿地汙穢中沒能下的去腳跟手。

雖然但是,這姑娘也真是太不講究了點。

她抬手掐訣,瞬間此地光潔如新,隻是已經損壞的木門卻沒法修複,上麵一塊碎小的木頭本就搖搖欲墜,下一刻在風中掉了下來,報複般敲到了寧天燭的腦袋上。

寧天燭:……

好人呐!

其實剛剛她已經在考慮怎麼樣把這塊沾屎的地方全部移除了,她自己站在此處也是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壓力的。

付歸雲道:“抱歉,是我們的錯,木門錢我們會賠給你的,還有你臉上的傷……師兄的劍氣霸道,除了他恐怕沒有人能夠散去,我注入靈氣替你緩解疼痛,但傷恐怕還要幾天的時間才能好。”

聽她這麼一說,寧天燭不太敢去看自己麻木的半邊臉成了什麼樣。

她張口道:“從今天起我的目標是要打敗第一劍修。”

付歸雲愣了愣然後噗嗤一聲笑了,這一笑當真是春水映梨花,她掩麵道:“抱歉。”尾音還沒落下旋即便又笑了出來。

寧天燭毫不心虛地問:“我做不到嗎?”

旁邊一名弟子道:“彆仗著自己受傷就這麼囂張啊!”

亦有人道:“你再投胎兩遍也難。”

第一劍修是個什麼人物?他剛入宗門第一天就已經跟“人”區分開了,那是神,更遑論如今的他。已然不是凡人能夠攀扯的。

寧天燭哼了一聲。

付歸雲看著她想了想道:“我記得十天後會開一次登雲梯,若你能過登雲梯,我便收你為徒,如何?”

眾人吃驚。

付歸雲作為第一劍修的唯一師妹天資自然不可能差到哪裡去,如今已至自我境,在門內也是排的上號的。如今竟放言隻要寧天燭能上登雲梯就收她為徒?!

要知道登雲梯後還有文試,接著還有測五行相屬,然後入學院,參加弟子考核,最後擇師。雖說上了登雲梯基本上就算作了歸一宗的弟子,但是後麵多項中也有很多曲折,能拜入哪位仙尊門下是內門還是外門都還不一定,然而如今付歸雲已然給出了一份天價的承諾。

這姑娘不知道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眾人紛紛扼腕。

寧天燭遲鈍地眨了眨眼,這才反應過來麵前人說了什麼。

所以說,前世果然是霍無雙在作祟吧!瞧瞧,這才是她的實力!就說她這種“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可愛怎麼會被漂亮小姐姐討厭!

“你弟子很多嗎?”寧天燭問道。

付歸雲麵色不變:“我還未開山門。”

旁邊的弟子聽見這話恨不得上去摁著寧天燭的頭讓她趕緊拜師。這條件、這師父你還猶豫個嘚啊!

“那到時候我考慮考慮。”

聽聞此話,周圍人無不朝她看來。

狂妄,真狂妄。

有人在心裡偷偷斷言:這姑娘是如果不能被彆人啪啪打臉,就要抓著人家頭發啪啪打彆人臉的那種人。簡而言之愛作死。

付歸雲又笑了笑,她同樣抱起胳膊打量著理直氣壯的女孩,眉間淡色花瓣越發地深了,半晌意味深長道:“好,我等著你來。”

歸一宗的人賠了寧天燭門錢和傷錢,不久後又有衙門的人把顧家拿了她的東西送回來,那些被賣掉的便也折換成了銀子。寧天燭攏了攏賬,發現這顧家拿走的東西比她想的還要多了一倍要多。

衙門的人道:“是令尊喪事時他們中飽私囊貪的銀錢。”

寧天燭取出一些遞過去:“多虧大人們儘心幫忙,否則我這孤女誰都能來踩上一腳了,這點小意不成敬意。”

衙門的人連連推辭:“使不得使不得,仙長們已經嚴厲囑托了我們,這府衙上下的作風終於算是清明了些,我們這些領銀錢的也終於可以放開了手腳懲治作惡之人。小仙姑是萬不可再開這個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