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走向,我到底是應該為此感到高興,還是要為此感到嫉妒與辛酸?’
曲起右手覆蓋在心臟上,阿萊莎在寧靜中問自己:‘請告訴我,阿福,請如過去般告訴我。’
然而並沒有回應。
果然如此啊。
大腦不自覺地想到她在監控畫麵最後出現的女人——睡眼惺忪的哥譚寶貝。阿萊莎垂下了眼簾:布魯斯·韋恩,你真的是太礙眼了。
往日被壓抑的情感隻流露了數分鐘就已消失不見,向左側轉頭顱對著玻璃哈了口氣阿萊莎開始心平氣和地梳理先前的布局確保萬無一失。
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巧合,如果有,那就是人為。
比如說她可愛的小律師包養的男友也沒有那麼不小心,居然精蟲上腦帶著自己的情夫去她們兩的愛巢。
比如骨科男醫生之所以會輕而易舉地答應小三的邀約,也是因為他的金主動身去參加男同party沒時間搭理他了。
律師,律師男友,骨科男醫生,這三方都在各自意誌的指引下做出了她們想做的選擇,這便是自由的意誌。
倘若沒有阿萊莎行使自己的自由意誌從中作梗的話,剛剛失業的烏迪拉爾律師本人或許現在還沉浸在和和美美的愛情之中,隻是她男友有個經常上門做客的男性好友罷了。
多少有點可惜了。
但往深處想想,這又和阿萊莎有什麼關係?
是,她確實挑撥離間了,但所有的挑撥離間如果沒有真正的裂縫去哪兒能被挑撥,去哪兒能被離間?要怪就怪他們不夠小心。
偷情也不夠小心,留下了這麼多痕跡最後被彆人利用了,怪誰?
是啊,就是這麼簡單的原因,並沒有太多的正義和邪惡,正確和錯誤,人類所處的世界總是這麼簡單而又原始,看似截然相反的事物卻都遵循著最基礎的底層邏輯。
個體,為了實現利益最大化而做出的理性選擇,哪怕最終每個個體的理性選擇會彙聚成集體的不理智。
經濟學或許和社會學本是同科目,就連自詡反社會的犯罪團體也難逃人類的本能。
所謂團體的頭目幫派的首腦,不過是一個個交通樞紐罷了,經由她們之手將這社會的資源左右調配令其流轉好似遊蛇。
唯有在遊動之中,才會誕生出生機。
實話實說,阿萊莎覺得自己還是蠻適合承擔這個角色的,當然於此同時她也適合承擔其它的角色,比如說——
大學專業是刑偵專業,從小在外讀書,畢業後回歸哥譚,母父雙亡的可憐畢業生。
為了強化這個身份,她今天被審訊時沒有少給自己加戲。
這就是一石三鳥中的第二鳥,至於那第三隻嘛——
“我果然還是寶刀未老。”
衝著頭側玻璃哈了口氣,當霧氣升騰起時阿萊莎抬手在玻璃上畫了個愛心,愉快地決定去拜訪親愛的企鵝人。
憑著她前幾天打匿名電話敲詐勒索企鵝人的經驗,阿萊莎相信對方在得到警署盯上她的餐廳並安插了內應的消息後一定會很高興的。
所謂強買強賣,不外如此。
但這怎麼能叫強買強賣呢,這分明是投桃報李啊!難道她阿萊莎不是一個知恩圖報的優質合作夥伴嗎?
一塊砝碼掉落,無形天平在劇烈顫抖。
以公平的名義。
Ne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