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鵝人和新歡齊齊露出迷之微笑。
前者體貼地解釋:“並不是,這位是我的營養師。”旁邊臉蛋漂亮身材修長的營養師一本正經地點頭。
播客恍若聽不懂般繼續問:“那您有沒有什麼話給同齡人或者老年人說?”
企鵝人肅穆:“我確實有話想要對同齡人說,那就是希望同齡人不要對新生代太苛刻了。”
她此刻微微側著頭,離麥克風的更近了一步:
“作為嬰兒潮時期誕生的我們,從擁有選舉被選舉權後就憑借人數享有了左右社會政策傾向的能力,到如今更是占據了議員的絕大多數席位,也占據了大型公司的絕大多數高管位。”
“這確實是我們努力的結果但同樣是機遇和各種資源催動的結果,彆忘了現在的新生代可再也不可能有這些機會了。”
“可以預見的是,我們下一代超越我們的概率很低,甚至大概率還會倒退,所以啊,對她們寬——”
話語戛然而止,因為企鵝人看到了站在柱子陰影下的某新生代代表人物:阿萊莎。出於求生本能,她突然開始渾身不舒服了。
阿萊莎正站在那飯店支撐柱下方的陰影裡,也站在兩個守門人的視覺死角上,同樣處於那唯一一個距離企鵝人最近且中間無格擋可以隨時出擊也可以隨時撤退的點。
雖然她眼下並沒有攻擊的意圖。
沉下臉,表麵生意人企鵝人曲起右手食指不耐煩地在空中打了個響指說道:“Leave, both of you。”
剛剛還在誇誇其談的播客很有臉色地率先按掉了錄像設備,向前者鞠了個躬就扛著攝像機一溜煙跑掉了。反倒是營養師試圖去拉企鵝人的胳膊試圖說些什麼:“今晚——”
“Now.”科伯特冷冰冰地命令,動都沒有動一下。
等其她人清場後阿萊莎才從陰影裡走了出來,她右手從黑色風衣口袋中抽出與科伯特稍微握了下手。
“馬龍·阿爾伯特。”
企鵝人並沒有自我介紹而是聳肩回問:“你來麵試西餐主廚?擅長做惠靈頓牛排的那種?我真是愛慘了從鮮嫩牛排裡流出的熱氣騰騰的血水。”
這廝指的是當殺手。
阿萊莎笑了:“我是來交朋友的。”
一邊笑一邊摸出張照片來:“而且非常同意你剛剛受采訪說的話語,人際關係,就是一切。”照片被夾在並起的食指中指間,懸空在企鵝人麵前展示。
不出意外是個照片中照片,阿萊莎的手入鏡了二分之一,下麵壓著GCPD向她展示的照片:企鵝人手下與阿萊莎相遇時的近距離精美偷拍照。
沒錯,她就是這種被審訊都會偷偷拍照的女人!
“你這是從哪裡看到的?”企鵝人立刻認出了源照片角度的離奇之處,但她卻狀似好不心急,隻慢悠悠地問。
於是同樣心不急的阿萊莎也慢悠悠地回:“我因為一些事情被扣留在警局審訊室幾個小時,剛好有人拿了幾張照片問我認不認識上麵的人。”
阿萊莎說的是自己作為嫌疑人被扣留,但她知道企鵝人會誤以為她是作為和企鵝人生意相關人士被扣留,或者說,被扣下來嘗試策反。
“這樣的照片還有幾張?你是要和我交易照片嗎?”
“還有幾張,不過那就是關於其她人的了。”說了實話同時也說了假話的阿萊莎將照片隨意遞給了企鵝人,完全不打算用這個威脅人。
關於其她人的幾張照片指的是受害者分屍圖,如果被企鵝人誤以為是其它幫派首領的照片就與她無瓜了。再說她手頭還扯著一根線頭沒有深挖,再挖挖還能挖到一堆料,到時候企鵝人誤以為的信息也可以變成真實。
看吧,阿萊莎既可以說假話也可以說真話,她的假話既可以是真話也可以是懸而未決的未知。
追究語言的內核根本毫無意義,渴望確認真實和虛幻同樣毫無意義。誇誇其談不過是誇誇其談,唯有已經發生過的才是真實。
“也不是交易,”阿萊莎心平氣和地補上了後半段話:“隻是想要提前交個朋友罷了,畢竟剛回哥譚,很多東西都變得不熟悉了。”對話全程臉上雖沒時時帶笑但卻未免過於真誠友善。
企鵝人用她已經渾濁的眼睛盯了阿萊莎好幾秒才露出一個笑容:“如果讓你成為我的廚師,或許有些不務正業。”
“但成為我的廚師(aka下屬)就會成為我的家人,而成為的我的朋友隻會成為我的朋友。”有時候還會變成敵人。
麵對對方未儘的話語阿萊莎輕佻地道:“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企鵝人笑:“奧斯瓦爾德·契斯特菲爾德·科波特,冰山餐廳的所有者以及其它。”
阿萊莎也笑,她仿造著對方再次介紹了下自己:“暫時是馬龍·阿爾伯特,今年哥譚市長競選角逐者以及其它,但我喜歡彆人叫我阿萊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