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度多多少讓人有些不快，而阿萊莎也毫無掩飾地表達了出來。

“我想你或許搞錯了某個點，”此時此刻，坐在椅子上的黑發女人的表情陡然帶上了某種奇怪的輕蔑笑容，好似瓊問了一個極為愚蠢的問題。

阿萊莎笑容不變：“那就是我對你所說的這一切根本毫無興趣。”

“所謂評價生死也好，形式正確也罷，我都毫無興趣，而這些事本身更是毫無意義。”

因真實身份而含混難明的話語意外地被瓊破解了，這或許是某種無法避免的走向，有如讓無數人憎恨的命運。

“原來你是這般想著的啊。”瓊說道。

“如此傲慢地認定著這世間並無任何人或團體能審判她人，同時又如此輕慢乃至蔑視地看待來自任何方的審判。”瓊說道。

“我明白了，你所追求的是比我所追求的更為恐怖的事物。”說著上述話語，臉上帶著恍若知曉一切的笑容瓊抬手將自己的右手按在了阿萊莎附在桌邊的手背上。

就這樣俯身看過去，似乎要看到後者瞳孔最深處去：“但你知道繼續往這個方向發展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嗎？”

被刻意壓低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又帶著無儘讚歎：“你這是要將整個哥譚毀之一炬啊，阿萊莎。”

在最後時刻，瓊湊到阿萊莎耳邊好似情人之間的耳鬢廝磨般輕聲耳語，再者她們本來也勉強算是情侶。

“放輕鬆點，親愛的，至少這次我是不會單純以彆人性命來要挾她的，畢竟這樣就不好玩了。”

“而且你瞧，當我說用無辜之人作為威脅時你這空格鍵都不知道按了多少行了。”

笑眯眯的表情似乎遊刃有餘，又或者是富有耐心的獵人等待獵物在暴露的瞬間開槍射擊。

扯了下單邊唇角阿萊莎神色隨意地轉動眼珠看向屏幕，語氣異常輕慢地道：“不懂代碼就不要隨便開口，這不過是正常的換行符。”

整個過程表情控製堪稱完美，而那聲音更是隨意到好似漫不經心。

這確實是正常的換行符，就像瓊確實不過是在詐阿萊莎的過激反應罷了，可惜並沒有什麼效果呢。

當然前者也並不指望隨便詐詐就能起效果，很快就哼著歌心情大好地係著領帶出門了。

盯著屏幕上不斷變化方位的紅點，並不開心的阿萊莎立刻下定了決心，反手就打向了布魯斯韋恩的私人電話。

後者很快接通了，接通了卻並不說話。兩人都不說話，手機裡隻能聽到熟悉的呼吸聲和摩托高速行使時帶起的風聲。

或者隻有知道謎底的阿萊莎才覺得這呼吸聲熟悉，布魯斯則單純在同步追蹤信號罷了。

等了三秒後阿萊莎才開口：“我是你朋友的朋友，這次來幫助你。”

她變音後的聲線如同僵硬的蛇：“直接右拐變道，三百米後跳進第三大道往中心公園方向走。”

“小醜此刻不過是和企鵝人玩遊戲罷了，她的最終目的地不是那裡。”

爾後盯著沿著舊有路線筆直前行的光點發出聲歎息，阿萊莎心平氣和地向著電話另一邊的蝙蝠俠發問：“你是無論如何都不肯按照我建議的路線走，是嗎？”

如意料中一般，對麵還是沒有聲音。

但阿萊莎還能怎麼辦呢？她隻好無可奈何地率先退後半步：“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查小醜在阿卡姆時接觸的人吧，有個人兩天前剛逃出醫院且他這次應該會作為一次性道具被小醜使用，追蹤此人就能直奔謎底。”

“動作快點，不要讓我失望。”

因為她還要去競選市長呢，可不能讓瓊在外麵跑來跑去乾擾她偉大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