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萊莎這般施施然地坐下後，雙手交叉放在桌麵上瓊開始向對麵的人笑，好似完全不擔心眼下這場由她發起的遊戲，好似知曉自己早已穩操勝算：

“一直以來你都表現得仿佛很了解我的樣子，這不禁讓我十分好奇，想要確認你是真的如我想象中那般了解我嗎？還是說這不過是一場似是而非的鏡麵遊戲？”

沒有搭理她，阿萊莎率先翻開了第一張牌。紅桃K，然後動作毫無停頓地摸向了第二張牌。

同花色13張為一組，第一張紅桃的情況下第二張牌理論上有12/53的概率翻到紅桃，很不幸，居然是方塊J。

將那掀開的方塊J重新闔上，阿萊莎麵色不變地抬頭看向瓊開口：“到你了。”

“真是殘忍啊——”在繼續遊戲前瓊歎息，“當我想要在鏡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時你又將我拒之千裡。”

歪了歪頭，成功翻開一對紅桃的她故作少年幼態，狀似天真地道：“還是說你覺得關在阿卡姆的我沒有價值了，所以連假裝都不想做了？”

說話的同時向麵前的第三張牌探出手去，兩指按在牌麵上並不掀開而是明知故問地道：“你覺得這是張什麼牌？”

“紅桃K。”阿萊莎回答時都懶得抬眼，因為那張就是她最開始掀開的牌。

帶著詭異的笑，瓊翻牌，紅桃K，已經湊齊3張了。(12/52)*(11/51)*1，5%的概率連續三張紅桃居然成功了，這也是沒誰了。（刨除已經知道位置的紅桃和方塊各1，52張牌，12張紅桃）

將指尖按著第四張牌遲遲不掀開，顯然比起遊戲，瓊的注意力更多放在用語言戲弄阿萊莎上：“看得出，昨晚你夜生活很豐富啊，也不知道那個代替了我的幸運女是誰？”

全程圍觀的戈登：欲言又止JPG

阿萊莎，麻木，迷茫，雙眼放空。昨晚她乾啥了？哦，和布魯斯打了一架然後去貓女家團建了。

腰上的淤青又開始隱隱作痛，在忍住不去揉按的瞬間阿萊莎突然意識到瓊可能誤會了什麼，比如說，受傷相對嚴重卻還是麵色如常地行事，有可能會引導對方將她和蝙蝠俠這兩個南轅北轍的身份拉扯在一起。

這個可能存在的錯誤聯想多少讓阿萊莎有些苦惱。

她既不能直接否認兩者存在關聯，因為這會顯得她聯想地太快了。也不能將錯就錯地認下這關聯，因為她不想後續處理布魯斯的亂攤子，畢竟誰汙染誰治理。

最終思來想去，好像也隻能效仿某個花心大蘿卜了。

瓊第四次翻開的牌是方塊J，正是阿萊莎第一輪摸到的第二張牌，這放水放地太過刻意了。

終於輪到後者的輪次，打定主意完全拋棄名聲的阿萊莎用食指和中指輕佻地夾住一張牌，爾後並不看牌麵反倒將薄薄的牌放在唇邊輕啄了下，接著將其翻開放在桌麵上挑眉問道：“怎麼，你對我的夜間私生活很感興趣嗎？”

她那蜜蠟色的雙眼好似突然在三色燈下融化，轉化成某種潺潺流動的液體，宛若金色多瑙河，而順著河床流淌著的河水又似過於浮誇的含情脈脈。

戈登：......欲言又止*2 雖然不理解，但她大為震驚。

翻開的牌麵還是方塊J。這個被兩個人三次光顧的牌多少有些福氣在身上。

隨後被翻開的牌麵是梅花3，輪次結束。

連輸兩輪毫無進展，按理說此刻應該緊張惱怒的是阿萊莎才對，但率先發怒的反而是瓊。

目光緊緊鎖定對麵的女人，不自覺地抿唇含著下巴，瓊聲音降低了八度頗有些陰森地質問道：“這樣耍我很好玩嗎？”

比起用言語進一步激怒瓊，阿萊莎此刻傾向於通過扮無辜來惹人厭：

“我以為——”她慢慢吞吞地補充上下半段話：“我確實是在認真地和你對弈，隻是運氣不太好罷了。”

戈登：可是小醜表現地好像要吃了你哎。

隨著瓊心率的上升，房間四角開始閃爍起紅色的警示燈。然而就在阿萊莎開始稍稍擔心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分害得戈登的交易無法順利進行時燈光卻驟然熄滅，好似從來未亮起過。

瓊笑了起來。

從瀕臨爆發猛然轉向喜笑顏開，這件事仔細想想還是蠻怪的，不過阿萊莎卻有些見怪不怪般靜候瓊這個表演癖開始表演。

而後者果然沒有辜負她的期望。

“你就這麼自大不肯好好玩遊戲嗎？”咧開的笑臉幾乎觸碰到耳根，壓低聲音，瓊的視線從戈登身上蕩回毫無反應的阿萊莎臉上。

張開十指她繼續說道：“或者你可以選擇放棄遊戲直接贏了我，畢竟你們有兩個人，兩雙手，算上腳40個指甲，通通拔掉也是可以直接結束遊戲。”

無視充滿血腥味的威脅阿萊莎心不在焉地嗯了聲。

多半是因為她全程表現地太淡定了，導致原本還有些緊張的戈登也宛若破罐子破摔般表情安詳地站在旁邊，甚至滿臉慈愛（？）地盯著阿萊莎看。

“還是說你早已被驕傲蒙蔽了雙眼，無論如何都不肯低頭，哪怕明知道此刻向我低頭，戈登的調查就能順利展開，而那數百人的生命也可能就會在一低頭間被挽救。”

“即便如此，你也不願意向我屈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