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所謂運氣 而這空洞,最是……(1 / 2)

戈登咳嗽了下,正直可靠的局長此刻突然意識到自己有義務保護轄區內居民,便極為勇敢地出聲提醒:

“阿爾伯特女士,請不要因為小醜的三兩句胡言亂語就將這重擔主動放在肩上,運氣是公平的,而運氣不佳本身也是常有的事,我們沒辦法改變它就隻能選擇接受這一條路,所以您並沒有做錯什麼。”

從她的角度看阿萊莎兩次失敗不過是正常人的不走運罷了,更確切地說,是瓊過於走運了。

體貼的戈登依舊在賣力地寬慰同行人:“本身找小醜詢問線索這件事就已經是不得已而為之,明知道成功率很低的情況下我還是硬著頭皮這麼做了,而且你瞧,先前我和她對話時就已經失敗地相當徹底。”

很顯然,瓊知道戈登在做什麼,但她此刻卻出人意外地保持了沉默,隻端坐在桌子後詭譎地向著阿萊莎無聲微笑,麵前是零散平鋪的撲克牌。

‘她很關心你啊。’

甚至非常有閒情逸致地做起了嘴型,然而老實人戈登卻沒注意到這點,依舊在以長輩的姿態努力寬慰阿萊莎:“倘若沒有你的介入,我此行早就以失敗告終了,也無需和這個瘋子玩這種變態的拔指甲遊戲。”

“小醜不過是在戲弄我們,請不要因為她的語言操控而感到自責,好似失敗的原因都在於自己沒有向這個反社會變態低頭屈服。”

瓊是不是變態有待商榷,低頭屈服也有待商榷,耐心地等戈登說完話後阿萊莎笑了,她就這般含笑對瓊說道:

“你是知道我沒必要遵守你定下的遊戲規則吧,因為作為階下囚有求於我的人是你,即便這所謂遊戲輸了我也有無數種方法可以破案,隻是戈登想先從你入手罷了。”

瓊同樣回以淡定的話語:“是嗎?但我卻是那個可以直接告訴你謎底的唯一人選,馬龍,如果你現在就起身離開阿卡姆選擇其它方法的話,你知道有多少無辜的人會在這個過程中因為你的決定而死亡嗎?”

微微站起來前傾上半身,在鎖鏈被帶動的聲音中瓊看向近在咫尺的阿萊莎。

她看得很投入,亦看得很用力,似乎要驅散掉常年籠罩在後者身上的濃霧終於看到真實的對方。然而這是毫無意義的行為。

“我知道在你心中無人能稱得上無辜,但是從今往後,你能擺脫掉那些因你而凋亡的生命的重量嗎?”低沉的話語好似說話的人已不堪重荷,倘若瓊能將臉上的笑容稍微收斂下的話就更好了。

以小醜自詡的女居然在此刻玩起了道德綁架,這讓阿萊莎同樣想要微笑:到底是什麼給了她這樣的誤錯覺,以為自己可以綁架一個沒有道德的人?

“有何不可?”作為回應阿萊莎挑眉:“這不就是生活的一部分嗎?”就這般懶洋洋地說著殘忍的話,愜意地向後麵靠去並順便拉開了瓊的距離。

抬起左臂懸掛在椅子靠背上,垂下眼簾她直接跳過了瓊的輪次,骨節分明的右手拂過桌麵上依舊覆著的牌輕飄飄地掀了開來。

毫無意外,掀開的是上次用來結尾的梅花3,好似雙方都在遵循什麼神奇的默契。

正對麵的瓊非但沒有製止這種完全無視規則的做法,反而舒舒服服地坐回去頗為順水推舟地開口:“本輪次我跳過,你繼續。”

第二張被掀開的牌是梅花8,同花色,判定成功。輪到第三張牌。

與此同時阿萊莎的話語也還在繼續:“我們擅自做出決定裁決一部分人的生死,而另一部分人則擅自做出決定裁決我們的生死,生活本來就是這樣的。”

話語說得漫不經心,要麼說話的人渾然不在意,要麼是早就已習慣了。或者她確實已經習慣,畢竟現實向來都是都是如此。向來如此自然不意味著正確,然而又有幾個人在意正確與否。

第三張牌麵,梅花Q,接著又是同花色的梅花K。

四連同花色,本身這樣的巧合出現的概率已經夠低了,但倘若它還可以反反複複地出現呢?巧合與奇跡頻頻出現,次數多到房間裡再沒有其她人說話的聲音,隻剩卡牌被翻動的聲響。

阿萊莎在接下來的十秒鐘內翻開了所有的梅花。

最終,麵對整齊向上的整組撲克牌,瓊充滿感慨地搖頭:“果然啊,在第一次翻錯牌時你就已經知道我故意在牌背麵做了錯誤的痕跡來迷惑你。”

“那麼第二次呢?馬龍?為什麼你第二輪卻在明知道我那痕跡是用來迷惑你的前提下,依照筆直地按照我標注的錯誤痕跡絲毫不差地前行呢?是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是啊,我早就知道了,——”停頓了下瓊低聲笑:“你同我,就是這樣的人啊,我們天生便是如此。”筆直坐在桌子後,雙手放在桌麵上她含糊掉話語中的名字後篤定地說。

在經過時間的洗禮後她臉上的白粉已經薄到無法遮住皮膚底色,但依舊宛若戰中的漆繪鐫刻在臉上,好似無論這妝容怎麼隨時間推移暗淡凋零亦含有圖騰象征之意。

聽聞這話語阿萊莎笑了起來,然後她輕聲反問:“你知道有多少人和我說過這句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