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所謂運氣 而這空洞,最是……(2 / 2)

聲音好似毫不在意,笑容有如挖苦嘲弄。然而真相或許隱藏在最離奇的遮蓋之後:比如說阿萊莎和瓊確實勉強算是同一類人。

這次反倒是瓊無視了她的問話徑直說了下去:“而你先前之所以那般隨意行事,自然也是因為不止我對牌麵做了手腳你同樣也做了手腳,畢竟如我們兩這般的女,斷然不會將一切交給所謂概率和運氣。”

“這是一場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的對弈啊。”

阿萊莎既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但這種沉默有時候反而說明了更多問題。

最終,瓊用輕聲發問結束自己的問詢:“那麼,馬龍,我已經知曉了戈登來這裡的原因,那你回來的原因又是什麼呢?”

她竟然用了回來這個詞。

瓊是懂得用語言戲戲耍人的,每當阿萊莎覺得此人無可救藥時,對方就會停下來轉身看回來。就這般無聲無息地駐足凝神,仿佛所有的離經叛道都不過是在期盼一個回應罷了。

這自然都是幻覺,因為人並不是寵物這樣單純由本能支配的動物,也因為阿萊莎自己偶爾也會做出這種故意戲弄人的行為。

不過阿萊莎與瓊最大的區彆就在於,她總在竭儘全力避免將自己的天性集中在同一個目標上,這對所有人都好。

左手手心覆在桌麵上,而那手心裡自始至終都攥著一張名片。此刻用拇指和食指捏在薄薄的紙片邊緣,阿萊莎在沉默中將其豎起正麵朝向瓊進行展示。

這既可以是一張名片也可以是一張牌,當然倘若硬要說是籌碼也行。籌碼名稱:律師的名片。

“不用擔心戈登或者GCPD裡其她人最後改變主意不兌現諾言,”在說話的途中阿萊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麵上殘留薄妝的瓊:“和她達成交易,協助判案,然而去療養院保外就醫吧,瓊。”

她還在持之以恒地稱呼Joker為瓊,就像小醜在有其她人在場時總是稱呼阿萊莎為馬龍。

“下定決心就打我律師的電話,會有人給你打點好一切的。”

名片在空中飛過,擦著桌麵滑向了瓊,帶動下方零零散散的2張牌。後者沒有在第一時間接過名片,反是選擇不慌不忙地翻開了那被遮住的兩張牌。

就是這般湊巧,這名片先前居然正正好壓在一對鬼牌上,印刻在紙麵上色彩斑斕的愚人此刻正在畫麵上手舞足蹈。

以欺詐目的的遊戲結束時自然是以發起方意願為準,倘若因騙局被揭穿而使規則製定者無法受益,那麼這遊戲就喪失了本來的意義也就不必再繼續玩下去了,是時候在萬眾矚目中另起爐灶以花哨前衛的概念開啟名為“遊戲”的新騙局。

莊家離場不一定意味著遊戲的徹底終結,隻要仍有獲利的希望,不甘心離開的稻穀殘渣亦會充滿僥幸心理地玩起名為擊鼓傳花的最後的遊戲,在苟延殘喘中老舊的磨盤又嘎吱作響地緩慢旋轉了起來。

自己磨自己,阿萊莎願稱其為真正的勇士。

不過眼下這遊戲倒也算是徹底結束了,在毫無留戀地起身離場前瓊叫住了阿萊莎。

“我們之間就總是這樣嗎?”

她的聲音在阿萊莎背後響起,似是天真中混合無邪:“你轉身離開,而我留在原地等待你回頭,這個遊戲是這麼玩的嗎?”

似挽留又不似挽留,戈登早已花完了本年度所有的欲言又止,此刻開始左顧右盼裝起了傻。

“第3季度E02,”清楚地知道這葫蘆裡灌得什麼藥,阿萊莎扭頭挖苦了起來:“不錯啊,阿卡姆病患的日常娛樂生活還是蠻豐富的,你追劇都追平最新出的熱門劇情了。”

很顯然,瓊剛剛所說的話語不過是句電視劇台詞罷了。

端坐自己的單間中,小醜仰頭已然笑得好似深深陷入瘋狂的泥沼無法自拔,狂亂迷幻的色澤填充酸綠色的雙眼好似無法停止轉動的俄羅斯輪盤,無人知曉下一次轉到的是死亡還是勝利,在狹小的空間裡隻剩永不止息的HAHAHA充斥其中。

隻因她們是如此默契,多少喬裝深情的話語隨意拋出,待被偵破後又在樂此不疲中重構,好像一個永遠都不會玩膩的遊戲。

在這熟悉的背景音中,如過去的每一次一樣,阿萊莎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回蕩在走廊中的腳步聲稍許有些空洞。

而這空洞,最是令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