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誰殺了伯仁 我不殺伯仁,伯……(1 / 2)

阿萊莎是懂售後的,她沒有那麼不負責任地管殺不管埋,直接將自家律師的名片交給各個方麵都不穩定的小醜後就將對方棄之腦後,雖說瓊之前就似是而非地暗示過她知道律師是誰。

這就是為什麼名片上的名字是假名,就連電話也是臨時的。

這同樣也是為什麼她此刻會出現在大名鼎鼎的律師事務所大樓,坐在前台,以未登記的訪客身份預約了同烏迪拉爾律師的會麵。

她是來送東西的,至於東西嘛,自然就是懷裡揣著的一次性手機,該手機對應的電話號碼則是名片上印著的號碼。

這樣的手機阿萊莎那裡還有一打。

可惜中途手機並沒有響,也不知道瓊和戈登的交易到底進行到了哪一步,又或者對方放棄了阿萊莎的建議。

最終走向無論怎樣都無所謂,早做準備總比不做準備強。

前台沙發旁的茶幾上擺了一個花瓶,裡麵插著十多枝百合花。上方白偏黃的大花互相推搡,肆意侵占著周圍的空間,四麵八方下垂的花瓣末端好似有露珠將掉不掉。至於花瓶中的花枝則互相疊加在一起好似幽深叢林下方的樹乾亂糟糟地叢生。

阿萊莎坐在沙發上默默欣賞了會兒花束,很快就有人前來交涉,接著被指引著走上了二樓,來到拐角處的一個六平米小單間外。

裡麵沒人,隻放著一個方桌三把椅子,還有一個投影儀。

“當她們說有人來找我時,我沒想到居然是您,馬龍女士。” 烏迪拉爾很快就打開了單間的門,充滿驚喜地迎向了背著門站立在單間最裡麵的人。

“和以前一樣叫我馬龍就好,”阿萊莎轉身,她的手從口袋裡拿出來,連帶著將一次性手機放在桌上推向了律師,接著補上了後半段話,“或者叫我阿萊莎也可以。”

與上次見麵時相比,律師稍微改變了下發型。被精心打理過的光亮半長金發垂在肩膀上,隻在尾部微微彎曲翹起,不至於過於瑣碎也不至失去銳利。

“阿萊莎。”烏迪拉爾很快就從這個有彆於先前假名的名字裡get到了信息,順滑地改了口。

她有些困惑地拿起手機在手裡擺弄了下,遲疑發問:“您這是?”

“一次性手機,我向某個不是很安分的人推薦了你的法律援助業務,之後她或許會通過這個手機電話聯係你,或許不會,但無論如何都要記住隻可以用我給的這個電話聯係她,且不要同意任何與見麵有關的邀請。”

反複強調多次是因為阿萊莎既不想要讓她的律師知道對方是誰,也不想要她的律師因此而受到影響或者傷害。如果要在陽光下行走的話,有的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還有就是:“如果你感覺自己或者周圍人的安全被威脅了,無論是否有證據,都打這個電話來找我,因為我不喜歡自己的人被威脅。”

這通話語多少有點嚇人,烏迪拉爾舔了下唇問:“請您實話實說,從1-10,我需要擔心的程度是多少,我想先做好思想準備。”

這個阿萊莎真沒法實話實說,因為打一開始她的生活就是以10為基礎數值的。

“差不多是3吧。”

某人開始睜眼說瞎話了,而這瞎話大大寬慰了烏迪拉爾,證據就是她甚至心思活絡了起來,著手於拉業務了:

“那您最近有其它業務可以委托給我嗎?我聽說您有參與市長競選,應該還沒找到合適的人處理競選資金方麵的財產管理吧。”

過於積極的優秀律師讓阿萊莎亞曆山大,她向緊緊關閉的玻璃門看了眼,接著又看向目光炯炯的烏迪拉爾,頗有些納悶地問:“你新入職的這家律所的業務壓力這麼大嗎?”

前腳被嚇到後腳就拉生意,怎麼有點兒饑不擇食的感覺?現在哥譚的律師都這麼莽的嗎?是阿萊莎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了還是這個世界真的更加瘋狂了?

“倒也不止是這個原因,”烏迪拉爾嘗試做出解釋:“隻是看到機會就想要爭取,這是所有優秀的律師所具有的美德,我也不例外,再說風險越大收益越高。”

看到機會?哪種機會,喪命的機會嗎?

阿萊莎不置可否,她低頭拿出手機開始翻看烏迪拉爾的工作檔案,打算確認下對方目前的工作是否真的處於穩定狀態,還是遇到了麻煩卻不肯說。

幾乎是開始搜索的瞬間烏迪拉爾的名字就跳了出來,還是律所的本月之星,這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勢如破竹般斬獲了好幾單大生意拉到了兩位中型客戶,被律所的其她大律師們拿去做pua其它見習律師的完美素材。

簡而言之,前途一片光明。

但是——

十數秒後,暗滅屏幕將手機放在口袋裡,阿萊莎抬頭看著烏迪拉爾篤定地說道:“你並沒有把全部的事實說出來。”

雙臂交叉鬆弛地環在胸前,靠坐在會議室方桌的邊緣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帶上了審視的意味。

剛查到的資料其實沒有任何問題,甚至符合阿萊莎先前對律師的側寫。對方性格中有那點對攀升的渴望(失業醉酒時試探出來的),當然,也有故步自封躺平過日子的一麵。

也就是說,烏迪拉爾此刻有可能是為了持續享受成為中心的感覺而瘋狂追求kpi向上攀登,成為阿萊莎競選資金管理律師可以離這個目標更進一步,但也有可能是出於其它原因。

從某種程度上說阿萊莎信息搜索搜了個寂寞,性格分析也分析了個寂寞。但雙雙寂寞不代表沒獲得信息,不代表她不會習慣性地炸魚。

炸魚這玩意兒可能已經成為她的本能了,先是將沒有直接證據的事說地斬釘截鐵接著再通過對方反應判斷剛剛的話語是否偏離事實。

最終實現應炸儘炸,能炸儘炸的目標。

反正就算主要動機已經被說出,那還有次要動機未告知,或者次次要動機,信息什麼的再多也不愁。

就像現在,仿佛從情報中看到了什麼般無比篤定地拋出話語,阿萊莎開始仔細觀察烏迪拉爾的麵部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