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對蝙蝠俠的信任,戈登很快就被兩人聯手忽悠走了。
等無關緊要的人消失後布魯斯才開始轉頭對阿萊莎發難:“你這小手段對付彆人可能很有效,但如果對付我的話。”
開口叫出其中一個名字,她勾唇冷笑:“阿萊莎。”
問:“你是覺得自己漏洞百出的偽裝很好嗎?”
而阿萊莎也好似照鏡子般回以戲謔的笑:“哦,那你是覺得我是有意露出破綻呢,還是不小心露出破綻的呢?rich girl?”
無視麵前情緒和肌肉緊繃的布魯斯,豎起的右手食指挨在唇瓣上好似毫無邪念的親吻,阿萊莎尾音上挑地道:“當你隨意拋出指控時,最好小心點,蝙蝠俠。”
她仿佛推心置腹般循循善誘:“畢竟你並不知道自己麵對的到底是誰。”
“我當然知道你是誰,”布魯斯毫無動搖:“你昨晚殺死Joe Chill的手段實在是太過拙劣。”
沒想到麵對身份危機的布魯斯居然依舊如此鎮定,這讓阿萊莎不禁懷疑對方先前是否早已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不過呢,就像蝙蝠俠會提前給可能出現的事做準備一樣,阿萊莎同樣如此。
“你的意思是,我在和你見麵後又轉身將你的戰利品殺害了?”麵對謀殺指控阿萊莎笑容完美,她甚至歪了歪頭挖苦地道:“既然如此我為何又要故意挑起蝙蝠俠的疑心?”
‘你明知道原因的。’布魯斯想要這樣回答,但在最後一塊拚圖沒有落下前她無法冒險開口。
真相就擺在麵前,可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觸碰到,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這個時候布魯斯身上和阿萊莎非常相像的特性就開始作用了。
沒有選擇繼續施壓,取而代之的是,她打算用語言誘使阿萊莎自己開口:“承認吧,阿萊莎,難道你還需要我將這再顯著不過的事實擺在你麵前嗎?”
她的自信阿萊莎很喜歡。
但阿萊莎的自信叫做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打出最後一顆子彈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寧可抱著秘密進墳墓也不打算讓彆人看到謎底。
麵對頗有威懾性的問話,阿萊莎挑眉:“請做下解釋?”好似她並未麵對如此嚴重的指控,好似她隻是麵對超市冷藏櫃和旁邊的路人溝通哪個牌子的金槍魚比較好吃。
金槍魚買家開口:“魯道夫·約瑟,你是不是那個協助凶手殺死他的人?”
陌生的名字被拋出,阿萊莎花了點時間才意識到布魯斯說的是她律師的小男友:“哎呀,我好像知道你會產生這種誤會的原因了,是因為這兩個凶殺案死者都和我有關聯,對吧。”
“但是,在短短數月就策劃並成功實施了兩場凶殺行為,之後不僅逃過製裁還麵色如常地和你在警局對峙,在你心中我莫非是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連環殺人凶手?”
調侃的話語隨意拋出,隻因為阿萊莎是發自內心地覺得自己並不是冷血的連環殺人凶手,畢竟她沒有一次動手是出於個人恩怨。
不過都是不得已而為之的決策罷了。
有時候阿萊莎甚至有些羨慕那些已經瘋狂的人,顯然對於她們來說,理智的約束已拋到九霄雲外,預後和避免被察覺的意識早已無影無蹤,在絕對自由的支配下隻剩全然混亂和不可避免的崩塌。
也不知道這拋下一切後的混亂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過於孱弱的個體其實是無法生存的,所謂文明的社會,不過是換了種文明的吃人方法罷了。
生活在這個社會中的每個人實際上或多或少都有能力做出尋常意義上不好的事,有的人甚至格外有“天賦”,隻是在最後,大多數人都選擇了不做罷了。
放棄的原因多種多樣,為避免隨之而來的麻煩估計要排在放棄理由的第一位上。
比往日稍顯陰鬱的思想正在阿萊莎心底爬行,這估計要歸罪於昨晚。歎了口氣她抓了下後腦勺的頭發抬眼看向布魯斯:“你問吧,我已經累了,不想再兜圈子了。”
聳了聳肩,好似宣告投降。
人在麵對自己時最好坦誠些,畢竟天天偽裝真的很累。坦誠是要冒風險的,哪怕對自己也是有風險的,因為潛意識會暴露偽裝。
不過啊,果然完美的偽裝是沒法實現的啊,因為坦誠的渴望和偽裝的渴望仿佛從出生起就互相廝殺,一個想要壓過另一個,一個想要徹底殺死另一個,但就是沒法成功。
生命處在永恒的矛盾與運動之中,這可能就是所謂人性。
雖然說阿萊莎眼下並不打算坦誠,但偶爾打打坦誠牌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