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受限的,充滿狹隘的視角,截取最微小的片段,對一個正在發展的立體事物進行描述,這能交換多少有用的信息?就算描述人本身主觀意願並不是為了詐騙但她們的行為依舊構成事實上的欺詐。”
“倘若某個誕生物,無論由誰來使用都會讓使用者變成一個騙子,那麼其誕生的目的自然是為了更好地說謊,唯一的區彆不過是成為高明的騙子和拙劣的騙子罷了。”
“這,你總無法否認吧。”
混亂而又古怪的話語讓人本能地感受到些許不適,但作為熟悉她的人,布魯斯很快就驅散了漂浮其上的疑雲,極為敏銳地抓住最基本的點反問道:“既然都是為了欺詐,那麼你剛剛的這番關於語言誕生的話語真實性又有幾分?”
阿萊莎臉上笑意加深,路燈下她的影子仿佛在緩慢擴大。哥譚這地方果然有點毒,身在其中的人多少有些反派屬性。
“你猜。”
夜巡中的布魯斯怎麼可能有時間猜這種鬼東西,反複瞅了幾眼阿萊莎後就匆匆離開了。
順便一提,當兩人分彆時,後者不僅讓前者放棄追問關於瓊的話題,還成功地掩蓋了此行的真實目的。
那麼請問這場欺詐,是勝利還是失敗?
不管怎麼說,反正阿萊莎挺樂嗬的,等趕到目的地後看到帶麵具的奇葩和利爪緊貼在一起後就更樂嗬了。
“那啥,我好心提醒下,”舉起右爪好似討饒,其實不過是在示意自己此刻兩手空空的“無害”,阿萊莎站在入口處認真地對麵具奇葩說道:“如果我要是你的話,我會離旁邊那個傻大個遠點。”
麵具女開始發出篤篤篤的反派笑聲,好似確信此刻並不是終點,可是若現在不是終點的話何時才是呢?
阿萊莎舉起手支撐著額頭歎息:“因為它肚子裡有一枚炸彈哎,而且——”
閉上右眼,當她隻用一隻眼睛看向前方時笑容靦腆好似學生:“當時安裝的時候太匆忙了,穩定性估計不太好,到現在都沒爆炸我還是蠻震驚的,但差不多還是到極限了。”
“是聽不懂嗎?不應該啊,就算是其它國家安插的間諜至少也會本地語言才對,那我說慢一點——”
“Here, we, go—— ”沒等最後一個音節吐出,阿萊莎看到對麵不信邪地抱在一起準備表演人猿泰山蕩出大樓的兩人就在自己麵前炸成了煙花。
嘖了下舌,作為始作俑者的她完全沒想到威力居然能這麼大。
抖動卡其色外衫,細碎的殘渣落地若春雨,無法抖落的灰塵和布料的顏色融為一體,甚至無法區分。
不知為何整晚都處於playful mood的阿萊莎心情大好地無視了尤在地上掙紮的利爪,走向滾落角落的麵具和胸針,順便回收了剛剛為了激發信號而派出去的甲殼蟲造型小機器人。
利爪還活著利爪的主人卻死了,死因:離利爪太近,被利爪腹部炸開的炸彈牽連到,炸死了。
這裡麵多少有點黑色幽默在其中。
低頭從地上撿起麵具,阿萊莎在大腿上拍了拍震掉灰塵,頗為無奈地開口:“說好的留活口呢?怎麼又隻剩下你這隻利爪了?所以你要不要和我混?”
嚴格說起來她還是有試圖留活口的,先前不是好心提前提醒了炸彈的事了嗎?好心的提醒不被接受,難道這也要怪在她身上?
瞧瞧,同樣是提醒,有的人(奧斯特)立刻就能get到含義。不僅在被威脅後火速配合阿萊莎,還在脫離後悄悄咪咪地聯係自己的直接聯係人,促使對方派出了利爪。
聰明人是真好,阿萊莎發自內心地喜愛她們。
麵具之下是誰?
撥通手機後她給出了答案:“喂,是戈登嗎?前麵突然發生爆炸,我懷疑是瓦斯泄漏,你要不要派人來看看?”
“對,地址是——”
在正經給出線索的同時捏著金屬貓頭鷹麵具的邊緣將其反手扣在了自己臉上,金色的雙眼在下麵眨了下,嚴絲合縫果然很有真正貓頭鷹的感覺。
這可不比絕大多數貓頭鷹法庭成員更像法庭成員?
順便再摸出剛剛克隆的手機信號給奧斯特發了短信:
“恭喜,你現在為我工作了。”
隻許敵對方拖延時間,不許她在對方拖延的時間裡乾壞事克隆手機嗎?誰定的規則?當然要選擇物儘其用啊!
不錯,從這點看她已經是個合格的貓頭鷹法庭成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