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芳氣定神閒的說:“我乃丐幫幫主了!看你是我哥哥的份上,便封你個九袋長老!自此你需得報效丐幫,不得有二心!”
庭玬指著庭芳道:“你你你!偷看閒書!!!我可抓著了!”
庭珮簡直被弟弟蠢哭了,抽抽嘴角道:“你不看,怎知她看?你們兩個都收著點吧,鎮日湊在一處就頑皮。”
庭芳吐吐舌頭,不再說話。大冷天的,再說下去飯菜都涼了。吃了飯,丫頭們開始在牆上釘釘子掛紙。單張紙不大墜的穩,索性使人抬了張木板來,拿漿糊糊了五張紙給他們兄妹練。五兄妹一人一張小幾,放著筆墨,一字排開奮筆疾書。庭芳的字在兄弟姐們裡是有名的,一排貼著誰好誰不好更是明顯,要是叫女孩兒比了下去,不說麵子不麵子,回家定叫老子捶死。心裡憋著勁兒,凝神運筆,再無人說話玩笑。
康先生進來走了一回,心裡已圈了好幾個紅圈,隻不便打攪他們練。子孫繁茂就是好,湊在一塊兒比,上進心更足。他家隻得一個兒子,從小心比天高,百事不成。說不得將來養老還得看眼前的一撥兒。心裡無限惆悵,弟子再好,終究不是兒子。
兄弟幾個早被庭芳坑的慣於在牆上貼紙寫字,隻沒想到庭芳竟能小半個時辰不歇的。庭理最小,手已經有些顫,康先生忙叫停:“顫著手也寫不好,日後多練練便是,你還小呢。”
庭樹也有些熬不住了,見庭芳穩穩的寫著,隻得咬牙堅持。康先生瞧他們累的額上滲出細細的汗珠,十分滿意的摸著山羊胡子,日後必得多提點提點四姑娘,有她比著,兄弟們不玩命都不行!
寫足半個時辰,庭芳收手。庭樹等人也急忙放筆。庭玬哇哇大叫:“好哇,今兒你又挖坑叫我跳。你說!你說!平日裡在家是不是偷偷練一個時辰!”
庭芳甩甩手道:“也是半個時辰,一個時辰手得斷了去。”退後幾步看字,唔,今天寫的不錯。
康先生抄起朱砂筆,一個個圈過去。幾個人默默數著自己的紅圈數,末了一比,庭樹到底年紀最大,紅圈最多。庭芳次之。二房哥仨想死的心都有,四丫頭天生就是克他們的!晚間可怎麼交差!庭理抹抹汗,好懸庭芳不是他親姐姐,不然日子沒法過了!待康先生點評完畢,庭芳忒賤的挑挑眉毛:“我可回啦,你們繼續!明兒見!大哥晚上想吃什麼告訴我,我先回去同娘說。”
庭樹險勝,哪有心情想吃食,揮揮手道:“去吧去吧,我隨便。”那丫頭越發凶狠了!不行,晚間得再多寫一張字。
庭芳帶著丫頭一溜煙的跑了。到家裡,陳氏在書房裡看書,小哥兒在她邊上睡的正香。庭芳埋怨道:“娘,月子裡不能看書。”
陳氏訕訕的放下書道:“我就看一會兒。”
“一會兒都不行,譚媽媽說了,月子裡看書傷眼。”
陳氏隻好放下書道:“好容易你大姐姐不在家,你又管上了。小管事婆,還不去練琴?”
鄭奶.子悄悄道:“哥兒才睡下,我幫姑娘把琴挪個地方吧。”
陳氏道:“她那小琴聲兒不大,就在這裡吧。哥兒也要醒了,聽聽音樂也是好的。我總疑心四丫頭鬼精靈就是打小兒纏著我聽琴聽的。”
庭芳拍手笑道:“然也!”音樂當然有刺激大腦神經突觸的作用,最刺激的卻不是聽,而是彈。當年她還小,每天總有那麼一段時間找不到陳氏。終於有一天學會走路,挪到書房,恰見陳氏在彈琴,微風拂過衣袂翻飛,仙的不要不要的!她撒丫子衝向陳氏,抱住大.腿就不動了!誰抱她都哭,撕心裂肺的那種。最終磨的陳氏不得不特彆定製了一把小琴,打兩歲上就開始教。如今已是彈的有模有樣,換身寬袍大袖,也能裝仙女了!每個看過西遊記的孩紙都有個仙女夢啊,哢哢。
藝術是個係統工程,庭芳的字好,不獨因為練的認真。手腕手指的靈活度功不可沒。書法和古琴都是藝術,很多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是相通的。何況練琴練的手眼協調能力好,寫字就早,時間是很可怕的東西,多上一二年,技巧跑出去老遠了。吊打庭玬真是太輕鬆。琴棋書畫,傳說中的大家小姐必備的技能,即便是其它姐妹並不如此認為,庭芳依舊固執的堅持著上輩子的印象。針線活被她壓縮到最低,橫豎她沒見過陳氏動多少針線。按照她在古代的常識,小姐最要緊的是管家。顧繡那種八成是個人愛好,還得是小兒子媳婦才能有的愛好——刺繡太費時,管家婆哪有那等閒工夫。陳氏能抽空彈琴看書,還是托了老太太管家的福。不然,嗬嗬。
穿到古代已經夠苦逼的了,再不培養個愛好,那才是真.悲劇!女子無才便是德?當她沒上過網看過原始含義啊?後人牽強附會的就讓它隨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