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肖然帶著齊月賓飛躥著揭了最後幾家的瓦片。
此時人在街上的多,基本上屋裡都沒人,所以一時還沒人注意到。
不過有個身法輕盈的青年,一邊跟著肖然兩人,一邊搖頭在本子上記錄,嘴裡還念念有詞:“第一百零九,嘶……不對,一百零八,剛剛有一戶放回去了。”
待肖然帶著齊月賓往回走,青年才伸個懶腰,感慨道:“總算是禍禍完了。”
下次再有這種無聊的活,齊如是拜托他,他可不答應了。
另一邊,肖然攜著齊月賓飛回去齊醉居的屋頂,就一起坐在上麵看煙花。
煙火紛亂的間隙,不時有笑談聲傳來,宜修向齊如是確認道:“是不是他們回來了?”
齊如是點點頭,淺笑感慨:“你帶來的這個姑娘膽子倒是大,行事也不拘泥,跟著肖然一頓胡鬨還挺開心。”
“她膽子大?出身將門,許是膽子是大些。”宜修笑笑,又道,“但平日裡她不是這樣的,其實一個人如何,更多的是看處境,若是處境容一個人張揚放肆的活,也很難養成謹小慎微的性子。”
就同齊月賓,她於宮中長大,後又被指來王府,終究是被困在籠中,像今夜這樣的放肆荒誕不易,也是難得的本性流露。
“那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齊如是默了片刻,問道。
宜修認真思考過後,答:“你很聰明,也善於洞察人心,想法多,思路多,總之,你很好。”
齊如是低頭,不明情緒一笑:“若是我很多的想法,僅僅是因為曾經見過,我隻是拿來用呢?”
“怎麼?難道你從旁人那學到的本事,就不是你的本事了?”宜修好笑道:“重要的是你如今在這裡有多大的本事,懷疑自己,可不是齊爺一向的風範。”
齊如是噗嗤一笑,看向宜修的目光裡情緒複雜,最終還是化為一聲笑歎:“是啊,我怎麼能懷疑自己,無論如何,活在這個世道,就是要用一切努力,將能掌握的都握在手裡。”
見他想通了,宜修何嘗不是也心中鬆快了。不管她上一世如何,如今她已然重活,都該抓住已有的,不該拘泥於已經失去的。
今年的三十沒有像去年那樣下雪,屋頂上的肖然和齊月賓就大咧咧躺著看煙花。
冷風吹拂下齊月賓已然清醒不少,悄悄偏頭看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