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如齊如是一般白如冠玉的麵龐,也不是如胤禛一般讓人見了就覺得不怒自威,而是充滿朝氣,帶著草原特有的野性和粗狂。
齊月賓看著看著將目光移回天上,她這麼多年,除了與宜修在一起,與肖然倒是也難得的感到鬆快。
乾平常不敢乾的事,走平常不能走的路,沒有處處束縛的規矩,大家坐在一起,吃吃喝喝聊聊天,沒有三六九等,高低貴賤。
肖然突然哼唱起歌來,齊月賓雖然聽不懂,但也仿佛看見了草原的寬廣遼闊,茵茵綠草與藍天交會的景象。
歌聲傳到站在窗戶前的宜修和齊如是兩人耳中,兩人對視一眼,都搖頭輕笑。
“你說現在這樣的日子還有多少?”宜修將手擱在欄杆上,定定地望著窗外。
齊如是緊接著也將手擱在窗框上,不近不遠,但始終未再近一步,穩了穩心神,仿若閒談般淺笑道:“若是你想,往後也都可以是這樣的的日子。”
“你說……什麼?”宜修剛準備笑著迎合,齊如是的話就和著煙花的炸開聲回響在腦海裡。
齊如是笑歎,語氣肯定:“我說,若是你想,也可以一直過這樣的日子。”
“你可知道我……”宜修張口即道,但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她竟然有一絲害怕。
齊如是收了笑意,認真道:“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宜修轉頭看向齊如是,冷靜如她也不由攥緊了衣袖。
齊如是回望過去,眼眸裡印著漫天飄散的煙花,璀璨又絢麗,帶著宜修從未見過的柔情:“我真的知道,但我也知道你萬事喜歡藏於心中,我不確定你的心意,自是不敢問你。”
宜修深吸一口氣,還是沒止住眼眶中蘊起的霧氣,細數這幾年,他們兩人不算相識多久,但給了宜修兩輩子以來都不曾有過的歡樂時光。
從相識,相知,到如今,誰也沒有輕易越雷池一步,都在恪守著最後的底線,誰也不知對方是怎麼想的。
宜修也不曾主動提起她是誰,是什麼身份,但齊如是這邊一直有人遞信去四王府,哪怕他不問,不刻意打探,又怎麼會一點都猜測不出呢?何況是他這般聰明的人。
也許是今日肖然那份無拘無束也打動了他們?讓他們真正有勇氣或者說是有希翼,去改變未來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