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宜修的心臟已然按捺不住的跳動,索性脫口而出道:“你已同我說明心意,我自是不能有任何欺瞞於你的地方,你且聽好。我是烏拉那拉宜修,是四王府的側福晉,更是皇家的人,若是行差踏錯,便不止你我性命,而是累及九族。”
煙花已然停了,肖然也早已沒再歌唱,許是兩人都在屋頂上睡去了,天地都給兩人留了寂靜的空間,給兩人想清楚的機會。
周邊安靜,但相對而立的兩人心臟其實都忐忑不安,宜修是怕聽見不想要的答案,齊如是則是怕宜修是拒絕他,那麼即使當他今晚說的話是酒後妄言,再回到以往的關係也難了,這也是他一直以來不敢張口的原因。
但今夜不知怎的,他寧願冒著失去這份關係的風險,也想表明自己的心意,將選擇權交由宜修,而他要做的,隻是證明自己的心意。
幾個呼吸,齊如是便率先開口。
“我無親族,若你願意,我大可設計,而後隱姓埋名也好,化名生活也罷,自有我的周全法,你可信我?”齊如是將手靠近,觸及宜修被夜風吹的冰冷的手指,滿眼疼惜不再掩飾,拿起放在一旁的披風將後者裹了個嚴實,囑咐道:“這般涼竟脫了披風,也怪我,沒有早些注意到。”
這是齊如是的披風,在宜修身上較顯寬大。兜頭而來的淡香縈繞在宜修鼻尖久久不散,反而越來越讓她忍不住去嗅,於是沒來由的回道:“我信,我一直信你,不然我也不會,任由我們發展成這般地步,隻是如你所說所見聞的,我如今還是他人婦,勢必要了斷乾淨,我們才能在一起,隻忠一人。”
齊如是不由笑出聲,透露出無儘喜悅。
他本以為,來到這個地方,隻能遵循舊時的觀念,但看著那些循規蹈矩的女子,他既不願意輕賤她們,也無法改變她們的觀念,本以為回不去,也不能在這裡找到此生能夠相守之人,直到宜修出現。
初聽掌櫃說起合作的事,他沒放在心上,直到聽齊芳閣掌櫃的說是個女子,他才好奇的答應了合作。
後來他也曾前往宜修所開的書齋,看到她寫的字,都說字如其人,想必會是個飄逸灑脫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