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此次出府是借著幫柔則請來神醫穀神醫,回到府中宜修第一件事就是寫了書信讓人帶到養著甘氏的莊園那裡。
次日,冷著臉的雲執便出現在四王府門口,身側還跟有另一位同樣身著白衣,笑容和煦的青年男子。
若是剪秋也在這,必能一眼認出這人。
不過兩人一到,便有柔則的親信候在門口將二人請了進去,帶去了柔則的院子。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雖還算是春日裡,但這日頭大起來也是燥人的慌。
宜修的院子裡,還是一切照常,剪秋熟練地吩咐安排著小丫頭們,隻是雖然依舊嚴肅,但嘴角總掛著笑意。
有這麼一位凡事都愛操心,又能力出眾的剪秋在,一貫怕熱,天一熱就不想動彈的繡夏,心安理得的跟在後麵躲懶。
繪春在廚房又搗鼓新東西。
此時宜修正倚在院中石桌上上收回了來回打量幾個丫鬟的目光,想了想等宮宴之後,指不定自個也什麼時就也走了,可剩下這幾個丫頭怎麼辦?
染冬因為之前剪秋的事情被送去了甘氏身邊,現在還剩三人,這三人年紀也就繪春小一些,剩下的倒也是年紀了。
“剪秋,你們三個過來一下。”宜修招了招手,將三人喚到跟前,“你們跟在我身邊許久,不若趁著雲執神醫醫好了弘昐的好勢頭,給你們求了福晉恩典,出府去如何?”
剪秋個行穩重,卻反而最是剛烈,聽了這話,以為宜修要將她配了婚,立刻就跪了下來:“主子若是要趕剪秋走,那不如叫我即刻撞死在主子麵前!”
繡夏也拉著繪春跪成一排:“剪秋姐姐說得對,主子要是不要我們了,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其實宜修隻是想送她們三人先出去,卻沒成想招來了這麼多的反應,捂了捂額頭,失笑道:“快起來,像什麼樣子,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進屋我與你們說些事吧。”
一直以來除了剪秋,衣袖總覺得繪春和繡夏年紀小,不懂事,怕她們被人套了話,是以一直不曾將自個的事情和計劃對她們說仔細,今日確實覺得該說一說了。
聽了宜修的話,這三人才喜笑顏開。
“這事情我如今都告訴了你們,總該放心了不是?這些日子我便先安排著把你們送出去,畢竟之後我的處境就危險了,興許也無法保護你們。”宜修無奈地歎了口氣,她總是不想講她們卷進這個漩渦裡。
宜修說了利害,但繪春繡夏反而都一副生死不怕的模樣,還是剪秋摁住了她們兩個,自己站出來道:“我看還是不妥,我們都走了,主子身邊就沒有可用之人,還是先送她們兩個走,我留下來跟主子一起走。”
說完剪秋又回頭看了看身後兩個沉不住氣的丫頭,這兩人她早已當成妹子,又怎麼能忍心看單純天真的她們犯險?
宜修皺著眉頭,但剪秋神色堅定,一時也找不出其他話來,便道:“也好,那我過會去找福晉,先將這兩個丫頭近日送出去。”
繪春和繡夏還想說什麼,卻被剪秋製止:“你們兩個皮猴一樣,主子行的路,生死難辨,哪有功夫再照顧你們兩個,好好的在宮外等我們才是。”
繡夏和繪春癟了癟嘴還欲爭辯:“我們不會給主子添亂的為何剪秋姐姐能留下。”
“還爭嘴呢,你們剪秋姐姐是擔心你們兩個,才把這說不準要掉腦袋的事情攬到自個身上,以後剪秋說的話,你們要聽。”宜修拍了拍剪秋的手,她是知道後者嘴硬心軟,這種關頭不想出現什麼誤會,就開口替剪秋說話。
繡夏和繪春這才羞愧地低下頭,一邊一個拉住剪秋的衣袖:“剪秋姐姐待我們好,我們都記在心裡的。”
剪秋抿嘴輕笑,向宜修投去感激的目光,若非主子,她這輩子都是孤影伶仃,無論是生是死,如今她都已經很滿足了。
“我得去福晉院裡說說你們的事,順便看看弘昐診治的如何,你們誰跟我去?”宜修看了看三個丫頭,促狹地取笑道:“反正都沒許配人家,雲執神醫俊朗非凡,氣質出眾,一手醫術又出神入化,不想見見?”
“主子淨拿我們取笑呢,神醫有吃食有意思嗎?”繪春擺了擺頭,眨了眨懵懂的雙眼,顯然現在還未對男女間的感情有什麼開悟。
繡夏雖然很是心動,但是看了看外麵的日頭還是退縮到一邊去,眼巴巴地瞧著剪秋,硬瞧得後者沒了脾氣。
於是站在原地的剪秋就主動上前,一邊攙扶了宜修一邊笑罵道:“主子你瞧瞧,如今可怎麼得了?您叫出去,一個兩個都會躲懶了呢!”
被罵的兩個丫頭吐了吐舌頭,一齊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