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胎不穩,便是喝了將近兩個月得安胎藥,依然是各種得不適,小腹墜脹,不時地流血,隻能躺在床上養胎。
“斐文,斐文。”
她連叫了好幾聲,斐文才走進內殿。“娘娘。”
“誰來了?”她倚靠在床上,腿被墊起。透過窗欞,她隱約看到了內務府地太監。
“是皇後娘娘,說是娘娘有孕,碎玉軒又少人伺候,便將嬿婉送來了。”
“嬿婉?”甄嬛隱隱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便是那一日陪著皇後娘娘來碎玉軒的小宮女。”斐文將新熬好的湯藥放到床邊的小凳上,“娘娘,該喝藥了。”
甄嬛聞到苦澀的湯藥便忍不住的皺眉,“這都喝了兩個多月了,胎兒怎麼還是不穩,去請衛太醫來。”話中雖然有嫌棄,但她忍者惡心將湯藥喝了。
湯藥飲完,斐文又奉上蜜餞。並非是壓藥性的山楂蜜餞,而是桑葚果乾。山楂蜜餞酸甜開胃,可壓藥味,雖好,卻是涼性,胎不穩的甄嬛是萬萬吃不得的。
飲完藥後,斐文給甄嬛續上安神安胎的香,便將嬿婉帶進了內殿,給甄嬛過眼。
甄嬛見她年歲小,問了幾句話,又深覺她沒讀過什麼書,已是不耐,加之她雖然是由內務府送入,卻在皇後宮中呆過,也不放心用著。便揮了揮手,“她年歲如此的小,便讓她在碎玉軒打打雜吧。”
打雜,斐文也做過,並且做過很久。打雜是無法靠近內殿的,都是些苦力的活計。
安排好嬿婉後,衛太醫便到了。甄嬛自床上坐起,帶著一絲心急問,“衛太醫,如今我已經有孕三月了,照理說,應該已經穩定了,可為何小腹還是墜脹,有時還會出血?”
衛臨恭敬道,“莞妃娘娘,微臣鬥膽,您自從有孕至今,胎像一直不穩,下紅之症不斷,怕是……”
“怕是什麼?”甄嬛皺眉,厲聲問。
“怕是難以保到十月。”
甄嬛握緊了蓋在身上的被子,“無須保到十月,隻需保到七月便可。”七月,便能生產了。“無論如何,你定要保本宮的孩兒平安降生。”
衛臨低著頭,不敢看甄嬛,“微臣定竭儘所能。”衛臨也很委屈,他雖然是太醫,卻並不擅長女科,對於孕產更是不擅長。偏偏甄嬛誰也不信,隻因他是溫實初的徒弟便信任於他。每每他為甄嬛號過脈,都要去請問太醫院擅長女科的一位老太醫。口述與親自號脈怎會一樣。他為了保住甄嬛的胎,便隻能翻番的用藥。是藥三分毒,更何況這些年甄嬛湯藥未曾停過呢?
甄嬛看著他,冷聲道,“不事竭儘所能,而是竭儘全力。”
衛臨回到太醫院,同老太醫說了甄嬛的情況。老太醫撫摸著胡子,“便是保胎到了七月,能產下,也活不了。”藥中的毒深入肺腑,有孕之後,毒素又傳入了胎兒身體中。“如今才三月,便這樣,隻能燒艾保胎了。”
衛臨皺眉,“才三月便燒艾,日後胎兒大了該如何辦?”他看向老太醫,“還有這脈案,該如何寫?”莞妃並不想讓旁人知道她胎像不穩。
老太醫看了他一眼,“如實。”若是不如實,莞妃哪兒日胎停了,隻怕是會找一個替死鬼。
“可是……”如實寫了,莞妃那邊又過不去。
老太醫嗬嗬一笑,“你便如實寫了,誰又會看。”碎玉軒如今都是外人,再無能為甄嬛賣命之人。
皇後吩咐剪秋去太醫院拿脈案,她懂藥理,隻是看了禦藥房的用藥,便知甄嬛此胎難保。“衛太醫也是聰明之人。”自從甄嬛有孕,這後宮便沉寂了下來。畢竟誰都知道甄嬛是何人,為防被她賴上,除必要,基本不出自己的宮殿。
“皇上呢?知道甄嬛胎像不好嗎?”她問剪秋。
“皇上許久不來後宮了,一直在養心殿忙碌,應該是不知的吧。”甄嬛這次有孕,皇上完全不像以往般興奮,幾乎不聞不問。“要不,咱們去養心殿?”
皇後搖搖頭,“去了,不是顯得本宮容不下甄嬛。”她淡淡一笑,“就這樣吧。”比起讓皇上知道甄嬛此胎不穩,不如好好管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