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裴謖躺下睡覺時,自然發現了枕邊傳來的陣陣桃花香。
他起初還以為是夭夭身上的香味,但很快發現枕邊的香味要濃鬱許多,而且經久不散。
他摸索了下,碰到了一個小東西。
形狀像是荷包,但是封口的,再結合裡麵不斷散發出來的香味,他立即便知道這是什麼了。
薑盈注意著他臉上的表情,從疑惑再到驚喜,又似有些不可置信,好玩極了。
“夭夭,這是你送給我的嗎?”
薑盈笑意盈盈:“對啊,喜歡嗎?”
裴謖如何能不喜歡?他喜歡極了。
嘴上卻有些說不出口,隻能不斷點頭,將香囊珍而重之地捂在心口。
薑盈禮物送到,就回自己房間睡覺去了。
房間是裴謖讓人給她安排的,就在他隔壁。
裴謖自然不舍得和她分開,但薑盈已經出現在了眾人麵前,若是再與他共處一室,難免惹人議論,對她名聲有損。
裴謖自己對名聲不甚在意,卻不容許心上人名聲有瑕。
在薑盈離開後,裴謖將香囊捂在心口,麵帶笑容地睡了過去。
睡夢中,一縷清幽的桃花香始終伴隨著他,讓他再沒有陷入夢魘中。
這一覺睡得好極了。
隻是醒來時發現香囊不在手裡,他一陣驚慌,忙到處尋找。
摸到後如釋重負,有種失而複得之感。
這一次是掉在了床上,要是下一次不小心掉在了彆的什麼地方呢?
裴謖隻要一想,就難受不已,翻箱倒櫃地找了根細繩將香囊係住,戴在了頸上。
如此一來,香囊就能時時刻刻貼在他胸口,不會掉了。
早上吃飯時,薑盈看著還賴在莊子上的柳湖,問他:“你還不走嗎?”
再過幾天都十五了,他一個手底下管著幾百號人的生意人,怎麼還能繼續賴在這裡,整天沉迷於打麻將?
薑盈的麻將癮也就是過年的時候才會犯,如今年都已經過了,她也打夠了。
柳湖卻還沉迷麻將不可自拔,天天拉著她湊局。
讓她都沒法好好睡懶覺了。
柳湖故作哀怨:“贏錢的時候沒見你趕我走,現在輸錢了嫌我礙眼了?哼,你沒良心!”
還做作地翹起蘭花指點她。
薑盈險些笑噴,結果噴倒是沒噴,反倒嗆著了,不住咳嗽。
裴謖忙伸手給她拍背,又端水給她,“喝口水順一順。”
柳湖一秒恢複正經,一派優雅地拿帕子擦了擦唇,“在莊子上呆了這些天,是該走了,不過馬上就是元宵節了,到時城裡處處都張燈掛彩,還有火樹銀花、燈車遊街、魚龍火舞啥的,可熱鬨了。
“阿謖,你要不和薑姑娘隨我一起回京唄?到時候咱們一塊兒過元宵啊。”
薑盈被柳湖說得動了心,問:“燈車是什麼樣的?魚龍火舞又是什麼?”
柳湖賣力地給她描述起來,說得那叫一個天花亂墜、美不勝收。
他是看明白了,阿謖一顆心都係在薑姑娘身上,隻要打動了薑姑娘,還怕阿謖不跟他回京嗎?
而他的“奸計”也果然得逞了。
聽著夭夭語氣裡滿是對元宵節的好奇和憧憬,裴謖哪有不應的?
“好,我們一塊兒回京。”
不過回京前,裴謖拜托柳湖幫自己尋一處合適的宅子,並請人打理好。
之前住到柳湖府上,是權宜之計,這一次回京,以後大概會常住京城,就不好一直在柳湖府上住了。
柳湖直道他見外,“你和薑姑娘住在我府上怎麼了?府上又沒外人,就是讓我把宅子轉給你,我搬出去也不是不行,反正我光棍一個,住哪兒都一樣。”
但見裴謖堅持,他也隻好另外幫他找宅子了。
很快柳湖就找好了,是一座三進帶花園的宅子,而且距離他的住處不遠。
自然價錢也不便宜,不過這在他看來不是事兒。
房子過戶、請人打掃、置換家居擺件等瑣事兒,柳湖一手包辦了,不過五天時間就把宅子弄得妥妥當當了。
而第二天就是元宵節,為了應景,他還讓人在院子裡掛了不少燈籠。
柳江趕著馬車在新家外麵停下,柳湖率先從車上跳了下來。
接著是薑盈,她踩著凳子下來,回身去扶裴謖。
裴謖肩膀上掛著雪糕,一截毛茸茸的雪白貓尾巴柔弱無骨地垂下來,在他胸前一掃一掃。
他握住薑盈的手,在她的提醒下,邁上台階,跨進院子。
一圈轉下來,薑盈對這裡十分滿意。
宅子的前主人定然是個愛花之人,宅子各處都養了不少花,不拘名貴還是尋常的花草,都養得分外精神。
隻待再過一兩個月,天氣暖和了,想必處處都是盛開的鮮花。
柳湖邀起功來:“怎麼樣,這處宅子不錯吧?”
薑盈連連點頭:“不錯不錯,多謝柳二哥費心了。”還似模似樣地朝他行了一禮。